50. 五十 ......(1 / 2)

客商化作貙虎之時, 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隱在“何宅”的幻化之下,靜聽他們交談的李秀麗卻提前察覺了不對。

她立即默聯係鯉珠,雙目已經變成了豎瞳, 麵上的鱗片因感應到敵意而翹起。

拿回鯉珠和其中的誦世天書後, 雖然擬山河社稷圖給她分配的身份是帶有魚類特征的“荷仙”。

但她已經可以在魚形和龍形之間切換了。

隻是, 擬山河社稷圖一直被大夏朝廷監視著。她可還沒忘記,自己還在被通緝當中。

貿用龍身很危險。她不知道大夏對魚龍變的秘術了解多少,有多少大夏朝廷中人知道她的龍身模樣。

萬一被人聯係到“魚龍變”上麵去......

所以,她本來是打定主意不用龍身形態的。

反正擬山河社稷圖裡,這些人物、凡人都跟全息遊戲的NPC差不多。

菱角在哭,忍不住喊出了“神主”。麵對血盆大口,小青蛙的那點彈跳能力,根本就是送菜。

他今年才七歲。沒有了像素遮擋後,眼淚鼻涕齊流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是虛幻的人物。

但作為神主,如果連自己的信徒都被吃掉了,豈不是很丟臉?

雙腿已經變成了龍尾,李秀麗隻待一頭撞出,撞碎自己信徒編織的幻境,也將那大老虎撞翻!

貙虎變化完成,朝眾人起撲的一霎,李秀麗已經彈了起來。

“噗——”但比貙虎,比李秀麗都更快的,是貫穿了巨虎額頭“王”字的一道彩光。

見此,李秀麗彈到一半,借助龍軀的靈活, 趕緊扭轉回身,避開彩光,險些扭傷了自己的腰。

廳堂內,貙虎外表無傷,欲作的攻擊卻戛然而止。

然後,小山鐵塔似的一巨虎,竟然鋼毛亂顫,嗷嗚直叫,開始撕咬起自己來,血淋漓的,連自己的肉都咬了下來,狀如瘋癲。

書生微微掩了衣襟,冷眼相看貙虎發瘋。

農夫咽了口唾沫:“它、它這是在?”

書生說:“大家不必怕這空有蠻力的孽畜,我早就說過,此地是雲州地界,自有娘娘庇佑。妖魔敢當著娘娘的麵傷人,自有它的下場。”

說著,書生向外一指,語氣輕飄飄的:“去罷,向南走,有一懸崖,適合做你們這些東西的葬身之地。去,跳下去。”

貙虎已經把自己咬得血肉模糊。聞言,停止了撕咬自己的舉止,果然順著書生指的方向,狂奔而出。

等貙虎隱沒山林中,書生轉過頭,對眾人露出一個安撫的笑臉:“大家夥彆怕,那胡言亂語,詆毀娘娘的孽畜,再也不會回來了。”

誰知,其餘三人卻更加警惕。

鏢師沉聲道:“你脖子下,剛剛射出采光的,是什麼東西?”

他們隱約看到了,那是一隻肉眼珠。

他隻不過眼角瞟到一眼,就覺得天地似顛倒,神智一片昏沉,腦袋裡似乎有無數古怪的聲音在囈語。

而正麵擊中貙虎的,正是這眼睛裡射出的五彩光。

書生笑了:“難道你們真聽信了那老虎的詆毀?”

他拉開衣襟,展開給同伴看:“那都是它編出來的。”

他脖子下的鎖骨一帶,隻有白皙的肌膚,並沒有異乎尋常的“肉眼”。

三人都鬆了口氣。

農夫打了個哈哈:“估計是我們看花了眼。”

但眾人之間到底心裡存了芥蒂。

鏢師、農夫都把鋪蓋挪遠了,三人分散在廳堂的三個角落。

菱角更是跑得飛快,連故事也不聽了。

書生也不說話,任由他們遠離自己。

但後半夜,他安然而睡,任由同伴翻來覆去,盯著他的脊梁背警惕。

一夜沉眠,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第二天,天還沒亮全,早到鳥兒都還在睡,小青蛙們就忙不迭地把“下雨”的幻術撤了。

一夜未眠,眼睛裡布滿血絲的鏢師、農夫叫醒了書生,牽著菱角送來的驢,告辭了何府。

鏢師、農夫都把驢讓給了書生,對他說:“我們倆都不打算去雲州了,接下去,也不同路了。貙虎留下的驢,你牽著走罷。我們就此,分道而行。”

書生明白他們心裡的忌憚,麵上不露,含笑點了點頭:“那麼,告辭。有緣再會。”

鏢師、農夫先行一步,不顧山路打滑,幾乎是奔出去的。

書生倒是牽著驢,背著他的書箱,慢悠悠,最後一個出了何宅。

他走出何宅的大門時,回身一望,不知道對著誰,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小姐,你也看到了。財神麾下儘是一群殘暴又沒有腦子的虎狼。娘娘比它們溫和友善得多。而且,娘娘最喜歡小孩子了,對兒童最是優待。您若有意,早來雲州。”

“雖然,眾神都要除魃,但,除了自己信徒的魃,弱了自己信徒的元炁與命運,於己有何益處?不若聯合起來,先將他神麾下的魃應除儘除。

如今,許多神祗尚且做個犟種模樣。但和財神、娘娘這幾位一比,無非都是草頭神。雖不知您是哪位草頭神,但越早依附,才越能得到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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