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細的,可憐巴巴,隻能吸收一個村子,甚至是半個村子的水分。
當人們鏟除“旱魃”時,它的一節分支被鏟斷,就會有火焰憑空而起,這節分支被燒乾後,那些被它吸收的水分就會原樣返還江河湖泊、空氣土地。
這才是,為什麼每次鏟除了一處“旱魃”後,當地立即下雨的緣由。
將這些藤蘿吸取的水分一次性返還,必然積重而雨。
菱角他們年紀雖小,麵對此情此景,也不由看得眉頭緊皺:“這是什麼藤蘿妖怪?是它們吸乾了所有的水分?”
李秀麗:“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藤。但某種意義上,管這些東西叫‘旱魃’,也沒什麼錯。”
如果江左各省的地底已經爬滿了這種藤蘿,難怪將來會天下大旱。
連降雨量最充沛,堪稱水鄉澤國的江左各省,都被吸乾了水分,可見這東西的恐怖。
隻是,除她以外的那一百零一個競爭者,知不知道這東西的原貌呢?
從祂們精準地指示“旱魃”所在來看,她傾向於眾神是知道的。
如果祂們知道,又為什麼每次隻公布一部分旱魃,而不去除全部呢?
這東西枝連蔓結,又時刻在增生,隻要有一處沒被清理乾淨,就很快會長出大片的新藤蘿。
以她在玉州的所見所聞,眾神們各自有特彆庇護的群體。這些競爭們,霸占了目前所有的“旱魃”資源,說一不二,又拉又打。
財神信眾廣泛,但祂的狂信大多是經營者、大商人、大財主等。財神公布的所有旱魃裡,至今為止,幾乎沒有出自商人之家的。
就像送子娘娘公布的旱魃,幾乎不出自“新族”之家。
對親近之家出的旱魃,其神就閉口不言。對敵人和無關者,就指示信徒去消滅“旱魃”。
旱魃長於墳墓,聚其家之炁。魃滅,則炁消,炁消,則運減。誰會希望削弱自家信徒?
但對方也可能是彆家神祗庇佑之人。
所以,江左一帶處處彌漫著火藥味。各家信徒之間,常常大打出手。
說不準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不願意聯合起來消滅旱魃。
“而且,”李秀麗說:“我還有一個懷疑。”
“我們今天跑遍了全城,最邊緣的‘旱魃’,它地下最粗壯的那根係,卻蔓延向更遠的城市,那個方向是雲州。”
“如果,我是說,如果,玉州的這些‘旱魃’,全部都是分支的分□□雲州的‘旱魃’呢?風州的呢?江北省的,乃至江左各省的,甚至可能蔓延到了全大夏的‘旱魃’,是不是都出自同一根藤蘿呢?”
小青蛙們呆呆地看著她。
他們都被她提出的這個假設給嚇楞了。
“荷仙,你是說、說......”
“我是說,可能如今天下出現的所有旱魃,都是同一根藤蘿的萬千分支,而且,可能有一個主支裡的主支。”
李秀麗又舔了舔唇角,明明在說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的表情卻極為興奮:“這如果是真的,那整個大夏的地底,可能都已經被一個超級大BOSS,哦,就是超級大藤蘿,大旱魃,給蛀空了。”
競爭者們宣揚各自的理念,庇佑特定的群體,把旱魃資源瓜分一空,彼此之間還經常大打出手。
作為外來野仙的李秀麗,幾乎找不到插足的地方。
但如果,真存在一個最初的、最核心的“旱魃”,那麼,她能不能另辟賽道,彎道超車,直接消滅了這個核心?
核心旱魃一滅,天下大旱就消弭於無形。
說不定她能夠從一百零一名,直接空降第一。
李秀麗話音剛落,河麵忽然嘩地一聲。她的感知裡,立刻多了兩團陌生的“炁”。並且對方情緒過於激動,炁的起伏較大。
“誰?!”
李秀麗猛然轉身,卻看到河麵上淩波而立,站了一男一女。均頭生鹿般犄角,男生龍須,女的額心一片鱗,身上穿著華美的金色長袍,上繡五爪龍。
看其打扮,是廟宇裡的龍君、龍後。
而祂們的麵龐上,正隱隱約約浮現出兩張略眼熟的臉容。
正是陽春門的那對師兄妹。
檀發白衣的荷仙臉上的銀鱗都炸了起來,神色警惕:“你們在跟蹤我,還是監視我?”
“不,”龍後,陽春門的師妹,忙解釋:“我們並不是監視,隻是一路跟隨在保護你。”
龍王,其中的師兄則是先抬手一揮,無形的薄紗就籠罩了河邊的區域。隨後才開口:“我們是來談合作的。”
“合作徹底鏟除旱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