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服是軍用特質麵料由南三星大陸特供,結構緊實有韌性,布料偏硬質,因而穿在身上便很利落,便於行動。而另一個優點,則是很好地概括了身體曲線,連同筆挺的肩背,柔韌細瘦的腰線,與筆直修長的雙腿,全都一覽無餘。
雖然這種作戰服原本十分契合人體工學,就是為了方便不拖遝,但現在卻十分微妙地成為了第二個用途。
純黑真的很襯膚色,連同緊緊扣起的作戰服領口處露出的一小片細膩皮膚,都愈發白皙了起來。
池湛的手腕被軍用手銬拷在一起,並在身後,肩胛骨抵著粗壯的樹乾,對方不知道使用了什麼辦法,隨意調整了下手銬的位置,竟然能讓他完全動彈不得,隻得被動地感受著對方赤裸裸的視線。
他似乎並不是急切想找到銘牌的模樣。池湛觀察後得出了結論。
原本可以直接尋找,沒想到蕭行竟然又後退了一步,隨後一直用意味不明的視線打量他,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事情。
“你到底想做什麼?”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降落的人越來越多,池湛終於開口,打破了平靜。
正沉浸式欣賞哥哥身體線條的蕭行,嘴角勾出一絲笑意,道:“可你還沒告訴我,銘牌在哪裡呢。”
“真的要我自己找嗎?”
那表情,簡直無辜得讓人想狠狠揍一頓。
池湛沉默了一瞬,避開了這個話題,冷淡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蹤我的。”
從剛才離開了沙灘開始,池湛察覺到了有人跟著他,然而試探了好幾次,都沒有試出來,池湛原本是打算讓對方主動現身,卻沒想到自己成為了對方眼中的獵物。
果不其然,蕭行道:“從你降落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旁邊了。不過,那邊太危險,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比較好。”
池湛:“……”
所以,他精心挑選的安全區,反而被蕭行給看上了?
過了一會,蕭行又問:“你在生氣嗎?”
“技不如人,原本就沒什麼可值得生氣的。”池湛平靜道,又瞥了蕭行一眼,“既然不準備拿走我的東西,把手銬解了。”
“當然要拿了。”蕭行笑道,踩著軍靴靠近了池湛幾步,微微低頭,“嗯……所以,到底在哪裡呢?”
距離已經近得……池湛有些不習慣了。
正常社交距離縮短倒也罷了,連呼吸都能夠感覺到,對於池湛來說,他非常不適應。
不過,他並未表現出來。
靈巧的手指解開了一顆紐扣,仿佛包裹得嚴絲合縫的蛋糕終於拆開了盒子,露出了香甜的味道。
不過,這也僅僅是他的幻想罷了。
鼻尖隻有草葉跟泥土的味道,哥哥是Beta,身上自然不會有——
嗯?
而在蕭行解開扣子的時候,池湛則在努力地解手腕的手銬鎖,這種軍用手銬,雖然智能,但也不是完全
沒有破解之法,在一個隱秘的開關處,藏著智能芯片,隻要取出這枚芯片,自動收合裝置就會失效。
而到時候,池湛絕對要跟蕭行再好好打一場,讓他知道,到底誰才是“技不如人”的那個。
池湛分心解鎖的時候,沒注意到蕭行已經貼在他的頸側,鼻尖隻隔著一點點距離,仿佛一隻小狼般嗅聞著他身上的氣味,臉上的笑意也一點點地消失了。
溫熱的呼吸令池湛回過神來,察覺到他跟蕭行之間絕對不正常的距離,微微擰眉,竭力避開蕭行,不解道:“你在乾什麼?”
“沒什麼。”蕭行抬頭,微微後退了一點點,軍靴踩碎了幾片乾枯的葉子,發出“劈啪”的聲音。他望著池湛,低聲道:“你的呼吸有點急促。”
“你離我太近了。”
“無論什麼人靠近你,都會這樣嗎?”蕭行又說,“乖乖的,仿佛可以讓人為所欲為……”
“是你先偷襲我。”池湛皺眉道。
他的確有些無法維持鎮定,一個是在蕭行眼皮子底下解手銬,生怕被他發現,另一個則是……
池湛感覺自己又有點熱了。
為了防止被看出破綻,池湛絞儘腦汁,開始和蕭行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不像機甲學院的學生。”
“我哪裡不像了?”蕭行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池湛會主動和他聊天,但他的態度卻很明顯,他乖乖地順著話題聊了下去。
“機甲學院的學生,並沒有安排格鬥課程。”池湛道。
“唔,確實沒有,不過都是小時候學的,有點基本功在,怎麼樣,還不錯吧?”
這個話居然有點邀功的成分在。
池湛已經找到了密碼鎖,但指尖差一點才能碰到,他繃緊了唇角,發力,終於碰到了!
池湛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開鎖鍵,隻聽幾不可聞的一聲,他的雙腕一鬆。就在這時,一雙手不知從哪裡驟然抓住池湛的手腕,宛若鐵鉗般牢牢固住,隨後“哢嚓”一聲,手腕又被鎖住了。
池湛:“!!”
但很快,池湛發現,他另一隻手並沒有被鎖住,他抬手一看,銬住自己的另一端,則是銬在了蕭行的手腕上。
“剛才跟我說那麼多,原來不是想了解我,隻是想解開手銬而已吧。”蕭行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失落……不知道這家夥在失落個什麼,難道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樣你就跑不掉了。”蕭行按了兩下按鈕,道,“手銬的開關已經鎖定了,現在除了鑰匙,誰也彆想解開這東西。”
池湛隻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突地跳動著。
蕭行到底想乾什麼?
“鑰匙呢?”池湛問。
蕭行攤開手:“你可以自己來找。”
“給我解開。”池湛深吸一口氣,終於決定不跟這家夥繼續玩了,道,“銘牌在我上衣左邊的口袋裡,你拿走吧。”
“解不開了。”蕭行誠懇道,“你可以試試。”
池湛果真去試,蕭行沒有阻攔,直到池湛搗鼓了半天,才慢悠悠道:“這下相信了吧。”
池湛非常不可思議。
“你到底、想做什麼?”
池湛幾乎是咬著牙,再一次問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