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的藝術值得人去琢磨與鑽研,在什麼場合下就要學會講什麼話,年紀小無所謂,即便真說錯了,還能以童叟無忌圓回來。
畢竟孩子是無錯的,這終究是要看父母的,有時的童叟無忌,或許是父母想講卻不能講的呢?
但隨著年紀的增長,成了世人眼裡的大人,肩膀上無形多了擔子,身上要扛起責任時,要還是不會講話,就是你的錯了。
一句話能成事,反之就能壞事。
楚淩當然清楚,自己講的這些話,讓很多人都滿意了,都得到慰藉,這可是大虞皇帝講的話。
這就證明他們過去所作所為,是沒有留下遺憾的。
但有滿意的,就有不滿意的。
“陛下聖明!”
直到此刻,徐黜才開口講話:“陛下今日在大朝所講之言,如若遍傳天下,定能叫天下臣民擁戴。”
“然大虞有禮法宗規在,君臣有彆,更是每個人要牢記的,尤其是做臣子的!”
“作為臣子,不管國朝是承平,是動蕩,在其位謀其職乃是本分,正如陛下所講,逆藩叛亂致使邊疆受亂。”
“今下平國公憑鎮壓叛亂之功,領軍凱旋歸都,所擒逆藩逆臣被押解歸都,此事亦為天下所盼之事,究竟該如何處置他們,還望陛下能早做定奪。”
“徐黜!你到底想乾什麼!?”
大殿內,響起昌黎的質問聲,這叫不少人嚇了一跳。
本坐著的昌黎,甩開了宗川,強撐著身體起身,快步朝徐黜走來。
“今日大朝,就一定要講這些嗎?”
昌黎緊皺眉頭,盯著徐黜道:“所擒逆藩逆臣皆已被有司收押,該如何審,如何辦,自有禮法宗規來約束,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奏請此事,還不惜拿請辭要挾,究竟是何居心?”
“要挾?”
徐黜不卑不亢,迎著昌黎的怒視,平靜道:“安國公是病還沒有好吧?對陛下所奏,本公何時有要挾之意?”
“你!”
昌黎伸手指著徐黜,正要發作之際,殿外出現響起的聲音,卻硬生生打斷了昌黎。
“臣等拜見太皇太後!!”
在太極殿外所聚大臣,還有在太極殿前廣場所聚大臣,此刻無不叩首山呼,嗯,大朝的召開,可不是誰都有資格進太極殿的。
有站在太極殿內的,就有站在太極殿外的。
這也是為什麼,在中樞的鬥爭與博弈,會無時無刻的發生。
沒有誰能夠一直看著在自己前麵,有一些人擋著他們前行的路,尤其是在官場上,沒有誰能拒絕權力。
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
品嘗到權力是何滋味的人,都不會輕易丟手。
“今日的大朝,還真是夠熱鬨的。”
“哀家這是錯過了什麼?”
本寂靜的大殿,朝班中有不少心驚的大臣,還沒有反應過來,從殿門處出現的聲響,還有孫黎的聲音,叫氣氛陡然急轉。
“祖母!”
楚淩立時起身,撩袍就朝孫黎跑去。
“臣等拜見太皇太後!”
大殿內,站著的群臣無不跪倒在地上,就連二後在此刻都站起了身,這就是屬於大虞太皇太後的威儀!
此刻的殿門處。
本要抬腳進殿的孫黎,瞧見她的孫兒,快步朝自己跑來,孫黎停下了,靜靜的看著跑來的楚淩。
這一刻,她有些恍惚。
“慢點。”
孫黎的左手微動,本攙扶她的梁璜,立時就低首退到一旁,孫黎握著拐杖,對跑來的楚淩道:“都是大虞皇帝了,應該穩重些。”
“孫兒是記掛祖母。”
跑來的楚淩,立時道:“祖母,您怎麼來了,您不是在長樂宮休養嗎?”講這些話時,楚淩已攙扶著孫黎手臂。
“哀家老了,在長樂宮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