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徽講到被太皇太後召進宮時,幾人不由生出驚疑,在這等特殊局勢下,太皇太後召八殿下是何意?
難道是為了逆藩一案?
還是說是為昨日的中書省之行?
也是有這些想法,使得他們竟忘了行禮。
反觀黃龍,彆看表麵沒有變化,但心裡卻生疑了,被太皇太後傳召?什麼時候的事啊?殿下不是在看書?臨來之前,吃東西吃的賊香嗎?
可很快。
黃龍明白了。
這是已經開始了。
“諸位,先落座吧?”
楚徽保持笑意,伸手對蕭靖幾人道,隨即轉過身,對黃龍道:“快去,給諸位大人換茶,上點心。”
“是。”
黃龍忙抱拳應道。
“臣等失禮,還請殿下……”
“哎,不說這些,快坐吧。”
見幾人紛紛抬手作揖,楚徽笑著擺手道:“諸位大人都是我朝肱股,乃是皇祖母與皇兄欽定參審逆藩一案的大臣,今日沒有外人,就無需這般拘謹了,畢竟這接下來啊,本宮還要與諸位大人一起審案呢。”
說著,楚徽邁著四方步,朝眼前主位走去了。
這些話被蕭靖他們聽到,一個個心底生出了各異思緒。
甚至連看楚徽背影的眼神都變了。
眼前這位八殿下不簡單啊!!
幾人帶著這種想法,便走到了各自的位置前,在楚徽落座,笑著對他們伸手示意時,幾人在向楚徽抬手一禮後,這才撩袍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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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在此時,黃龍領著幾名羽林,給楚徽送來了茶,給幾人換了茶,動作是乾脆利落,很快就又都退下了。
“諸位大人,對逆藩一案怎樣想的?”
楚徽撩撩袍袖,看向蕭靖幾人道:“本宮幸得皇兄信賴,接替武安駙馬就任這大宗正一職,這初來乍到的,對此案還有不少卷宗沒有詳細看,而諸位大人,在此之前,相比都詳細看了吧?”
講到這裡時,蕭靖、金敞、周顯幾人露出各異神色,就先前發生的種種,朝中有多少人被吸引住,即便是本署抽調負責此案的,有不少的關注都不在逆藩一案上了,當然他們卻沒有這樣,畢竟這案既然出了,那肯定是要審下去的。
隻是這案究竟該怎樣審,這裡麵門道就大了。
如果楚徽在來之際,沒有特意提被太皇太後傳召,或許幾人還不會多想,但楚徽偏偏就提了,還有楚徽自身的言談舉止,叫幾人都有一個想法,這個案或許跟他們想的不一樣。
“看來諸位大人是有什麼顧慮啊?”
見幾人不言,楚徽先是說了句,隨後笑著說道:“其實本宮在此之前,也是有顧慮的,畢竟這樁逆案關注的人很多。”講這些時,楚徽臉上的笑,在逐步消散,而在講一句話時,楚徽更是臉色冷了下來。
“何況!這幫逆藩逆臣行此大逆不道之舉,給大虞社稷帶來如此衝擊與危害,到底該怎樣審,才能叫全天下人知道大虞國威不容僭越!”
“本宮原先想,這該審什麼啊,直接定罪就行了,一個個全都被抓了,他們的罪行清晰明了,全都誅殺就是了,甚至這種想法,在皇祖母傳召本宮前,在本宮心裡還是這樣想的。”
“但去見了皇祖母,聽到皇祖母講的一些話,本宮才知自己錯的離譜,簡單粗暴的殺,這是對大虞律法,對禮法宗規的踐踏!!做錯事的是他們,背叛大虞的是他們,行僭越之舉的是他們,中樞做錯了什麼?”
“答案顯然易見,沒有!!”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案就要大大方方的審,要叫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來,要辦成一個鐵案,以此叫全天下人都知道,誰敢行此大逆不道之舉,僭越律法之舉,是不會得人心的,是必然會受到嚴懲的,無論是誰!!”
堂內回蕩著楚徽的聲音,而蕭靖、金敞、周顯幾人,此刻看楚徽的眼神變了,這是把調子給定下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