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尉寺封衙了?”
中書省。
左相國署。
徐黜放下公函,看著趕來的陳堅,他的眉頭微蹙,劉諶乾的事他知道,天子所頒詔書他知道,但他卻沒有想到,錦衣衛會鬨這般大動靜。
上來就把衛尉寺給封了。
“是啊恩師!”
陳堅卻激動道:“不止是衛尉寺,隸屬該司的武庫、糧倉等全叫錦衣衛的人封了,這事在朝野間傳的沸沸揚揚。”
“即便是查案,也不能這樣查啊。”
“這簡直是在胡鬨。”
“恩師,此事中書省不能不管啊,按這種鬨法,彆說今下動蕩結束了,鬨不好,還是會出亂子的。”
武庫、糧倉虧空一案,被劉諶引爆,這對中樞上下震動極大。
關鍵是在不少人觀望之際,錦衣衛上來就封衙,封庫,根本就不顧及彆的,這不是擺明讓有司人人自危嗎?
“恩師,您倒是說句話啊。”
見徐黜不言,陳堅上前道:“這錦衣衛算什麼,一幫毛頭小子罷了,讓他們協助劉諶嚴查此案,這就是開玩笑。”
“即便真要查此案,讓六扇門的人去查不行?”
“依著學生之見,這分明是陛下在立威啊,您想想看,不久前,淩華宮那位頒的選秀詔,這分明就是想跟太後對著乾。”
徐黜的冷眸,看向陳堅。
話,多了!
但此刻的陳堅,卻絲毫沒留意到這些,依舊在說,“衛尉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就在這等關口下出事了,您仔細想想,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劉諶被免職,八殿下接任,錦衣衛組建,劉諶接任衛尉卿,這分明就是有聯係啊。”
“還有啊,天子選秀一事,當初是太皇太後在太極殿講的,她老人家最後卻不管了,學生總覺得這不簡單。”
“你急什麼?”
徐黜撩撩袍袖,看向陳堅道。
“學,學生,沒有急啊。”
陳堅的眼神有些躲閃,隨即便道:“學生就是擔心恩師啊,您想想看,陛下如此處心積慮的想要攬權,這……”
“私下妄議天子,這是死罪。”
徐黜冷漠的聲音,叫陳堅冷汗直流。
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家恩師,這段時日有些不太對。
難道是真的怕了?
不可能啊!
“武庫、糧倉虧空一事,你摻和進去了?”徐黜向前探探身,拿起一份公函,沒有看陳堅詢問道。
“沒有!”
陳堅心下一驚,立時對徐黜道:“學生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斷不敢把心思放到這上麵啊,這可是殺頭的死罪。”
“沒有最好。”
徐黜看著手裡的公函,漠然道:“既然天子想查,那就查好了,出現這等大事,不查出個什麼,此事就過不去!”
恩師這是有後手啊。
陳堅立時就猜到了什麼。
說實話這朝局,他是愈發看不透了,這前後鬨出多少事,凡是在中樞為官的,就沒有不被牽動著的。
從不顯山不露水的宗正寺,到很是低調的衛尉寺,這是不鬨出事還則罷了,一鬨出事來就震驚朝野。
即便心態再好的人,那也難免忐忑。
這要是整到他們頭上,可不是開玩笑的!
“恩師,那此事……”
想到這裡,陳堅上前道。
徐黜依舊看著公函,沒有理會陳堅。
這一刻,徐黜看出一點。
眼前這個學生,即便跟武庫、糧倉虧空一案無關,但也勢必有什麼事,是在過去背著他乾的。
想想也對,以戶部左侍郎掌戶部實權,戶部尚書何翀被架空了,這等大權在手,彆說是動心思了,即便不動心思,有些利也會源源不斷的湧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