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人的出身無法改變,這是打娘胎就帶來的,人世間卻存處處不公,可若就此沉淪,那就消失於芸芸眾生間。
羽林也好,錦衣也罷,注定要閃耀天地。
“臧指揮使,這都全給放了?”
錦衣衛駐所。
劉諶麵露驚詫,指著眼前名錄,對臧浩開口道:“這才幾日,臧指揮使確定名錄上的這些人,跟要查的武庫、糧倉虧空一案,絲毫牽扯都沒有?”
“駙馬爺是在質疑錦衣的能力?”
坐於官椅的臧浩,迎著劉諶的注視,微微一笑道。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
劉諶聞言,眉頭微蹙道:“隻是在此之前,錦衣衛大張旗鼓封衙,封庫,逮捕審訊那麼多人,現在多數就這樣放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
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這也太沉不住氣了。
講完這些的劉諶,儘管臉上無太多變化,可心底對臧浩這些人,卻產生了些許懷疑,畢竟今下的中樞及虞都,因為武庫、糧倉虧空一案鬨得沸沸揚揚。
這樁案子要查到最後,沒有查出藏在暗處的奸佞,這是要出大問題的!!
“駙馬爺覺得不太妥當,臧某倒是沒覺得不妥。”
臧浩氣定神閒道:“錦衣衛是奉旨協辦此案,對有嫌疑的人是要進行審訊,但這並不代表錦衣衛就會屈打成招。”
“這不是錦衣衛該做的事。”
“既然被傳訊的人,還有在衛尉寺封審的人,多數是沒有問題的,那不把他們放了,難道要繼續管著?”
劉諶沉默了。
這跟他預想的出現偏差了。
“要是駙馬爺覺得不好,錦衣衛可把這批人,悉數移交給衛尉寺。”見劉諶不言,臧浩起身道。
“不過人手,還需駙馬爺想辦法解決,畢竟錦衣衛接下來的重點,是將有嫌疑的這批人給突破了。”
那本駙馬審個屁啊!!
劉諶聽後,心裡暗罵一句。
他是接任衛尉卿不假,可現在他在衛尉寺根本就沒有心腹,武庫、糧倉虧空一案是他主審不假,可很多時候是需要臧浩所領錦衣出力的。
“就按臧指揮使說的辦吧。”
在臧浩的注視下,劉諶神情自若道:“既然衛尉寺要解除封鎖,那本官先回衛尉寺一趟,就不打擾臧指揮使了。”
言罷,劉諶抬手一禮。
臧浩見狀,忙退到一旁,對劉諶抬手還禮。
劉諶看了眼臧浩,眸中卻閃過異樣神色。
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這個臧浩,似沒有自己想的那樣簡單。
可話講到這份上,劉諶也必須要離開了。
“簽字畫押!”
“排好隊!”
出指揮使正堂,劉諶瞧見一些人,在錦衣衛旗校的嗬斥下,表情各異的或站著,或簽字,無一人敢造次。…。。
‘不對,不對,肯定有哪裡不對。’
見到此幕的劉諶,立時在心裡暗暗思量,直覺告訴他,肯定有什麼地方被他忽略了。
‘看來要再見見八殿下,順帶見見黃龍了。’
在看到那一張張青澀麵龐,透著不該他們這個年紀該有的神態,劉諶篤定一點,臧浩肯定有後手!
可這個案子是他主審的啊!
天子這邊必須要滿意。
不久前,八殿下也來找他了。
每每想到這些,劉諶就頓感頭大,如果他執掌的這樁要案,不能達到預期成效,那他將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裡,劉諶匆匆離去。
而劉諶不知,在他離開沒多久,一人就去了指揮使正堂。
“指揮使,劉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