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陛下!”
楚淩出殿的那刹,單膝跪地的宗織、昌封等一行人,無不朝楚淩行禮道,他們流露出各異神色。
有憤慨!
有激動!
有怒意!
當然在這之中,也有一些流露出忐忑與緊張,這些人的神態皆收楚淩眼底,畢竟有些事一旦做了,就代表著一種態度了。
“一個個既已歸宮,為何還如此打扮?”
楚淩神情自若,負手掃視前方眾人,語氣平靜道。
“陛下,京畿道有冤屈啊!!”
楚淩話音剛落,昌封就瞪大眼睛,眼神凶狠道:“臣此前奉詔離宮體驗,在虞都內外諸坊發現種種醃臢事,原本臣以為就這些了,殊不知,臣…臣意外知曉城外醃臢事更多,就發現了一件驚天大事!”
看著義憤填膺的昌封,楚淩的心底生出讚許。
這樣的勳貴子弟,才是他想重用與信賴的。
“陛下!京畿道治下恐在很早前就遭遇雪災侵擾!”
李斌看了眼左右,緊接著說道:“但此事卻沒有傳到虞都,甚至中樞有司毫不知情,臣不知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臣卻知道一點,定是有奸佞亂臣想害我朝社稷!”
“陛下!此事必須要嚴查啊,今下在毗鄰虞都的京畿治下多地,聚集著眾多受災百姓,他們就是想活命,他們有什麼錯啊!!”
“陛下!今下的當務之急,不止要儘快查明此事,還要儘快調撥賑災糧餉,不然這些災民恐熬不過這個隆冬啊!”
“陛下……”
“陛下!!”
宗織、韓城、董衡、上官秀、孫河等一行人,在昌封、李斌講完後,先後向楚淩作揖請諫。
而在眼前眾勳貴子弟,一個個情緒各異的講著時,站於他們身後的羽林,則思緒各異的看著昌封他們。
尤其是在看一些人的背影時,裴國忠,江楓,苗貴,柴誌他們的眼神很複雜。
京畿道治下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那還不是跟他們的至親有一定關係,可這個時候不是講這些的時候。
‘徐彬也在啊,看來做這個決斷,對他而言勢必很艱難吧。’反觀楚淩,目光則定格在一人身上,內心深處生出些感慨。
其實對勳貴子弟,楚淩並不是全都信任的,因為在過去三載下,種種試探與考驗下,哪些子弟能驅使,哪些子弟該放棄,早就被楚淩明確了。
帝黨固然需要很多人,但也不是什麼臭魚爛蝦都能混進來的。
今日所設這個考驗,就是對勳衛的最終考驗,誰願意來禦前做此事,就代表他們在楚淩的心中,已經有了位置。
沒有來的,彆管是遵循本心,亦或是猶豫不定的,那都不是楚淩想要的。
相較於絕對的利己派,其實猶猶豫豫,左右搖擺的,才是最可恨的,正是因為有他們的存在,才導致一些事變得複雜。
可人世間就是這樣。
不是誰都有直麵凶險的勇氣。
但既然做了這種選擇,那就要為之付出代價,至少在楚淩這裡,這些人此生斷無躋身中樞或軍隊的希望了,他們這輩子注定默默無聞。
“看來你們的態度都很堅決?”
此等態勢下,楚淩抬腳朝宗織、昌封他們走去,“可有些事,不是單靠嘴說,就能得以解決的。”
來了!
跪地的那幫勳貴子弟,有一個算一個,他們都知天子講這話何意。
“陛下!羽林能抓人,錦衣能抓人!那勳衛同樣可以!”
昌封猛然起身,麵朝楚淩作揖行禮,“勳衛不止能抓人,也能殺人,尤其是對以權謀私、徇私舞弊的貪官汙吏!!”
“臣附議!!”
“臣附議!!”
宗織、李斌、韓城、董衡幾人沒有任何猶豫,跟著昌封就起身朝楚淩作揖行禮,以行動來表明態度。
而這也是楚淩想看到的。
忠誠不絕對,等於不忠誠。
如果大虞勳貴的子弟中,儘是些沒有血性的,今後大虞軍隊這塊兒,將再無他們立錐之地。
對羽林,對錦衣,楚淩是絕對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