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時的中樞,掌權的並不是天子。
可現在完全不同了。
就憑借著先前發生的種種,還有天子親召的那場大朝,還有大朝後發生的一些事,讓所有人都明白一點,大虞的天變了。
隻是秦至白沒有想到,天子會這般快的動秘書省,甚至還叫他前去秘書省就任。
畢竟在不少人的潛意識裡,還認為天子信賴的,是先前活躍的那些群體,至於秘書省,這似乎沒那麼重要吧。
但顯然他們都沒猜透天子所想。
“去了秘書省,可不像在尚書省。”
看著雙手接過名單的秦至白,坐於主位的蕭靖,語氣略顯低沉道:“今下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禦前,彆覺得就任秘書省少監,就可以有所鬆懈了,你跟在本官身邊的時日不算長,但也絕不算短。”
“有幾句話,本官講給你聽,你帶給名單上的這幾位。”
“進了秘書省,要謹言慎行,要三思而行,忘掉先前的種種,陛下叫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們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再是你們自己,而是天子,所以更要戒驕戒躁,彆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但也彆太不把自己當回事兒。”
秦至白手下一頓,臉上露出複雜之色。
他如何不知,自家大人對自己講這些是何意。
過去的秘書省怎樣,不重要了。
但在今下,天子要對秘書省增補一批人,還處在這等特殊時期,這就很重要了。
“大人教誨,卑下定會銘記於心的。”
想到這裡,秦至白抬手朝蕭靖作揖拜道。
“去吧。”
蕭靖擺擺手道:“本官還有不少事要做,就不送你了。”
“是。”
秦至白低首應道,可就在臨走之際,秦至白露出複雜之色,似有什麼話想對蕭靖說,但見蕭靖伏案忙碌起來,這到嘴邊的話卻停了,隨即便轉身朝堂外走去。
‘今後的大虞啊,
必將在天子的掌控下,一步步發生改變啊。’
隻是秦至白不知,當他離開的那刹,蕭靖卻放下手中公函,露出複雜之色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
‘隻怕進秘書省為官的,不止是秦至白這幾位在尚書省署為官的,在其他地方的,也會有進秘書省的吧。’
儘管這隻是猜想,但蕭靖卻覺得這錯不了。
因為從他兼領戶部尚書時,蕭靖就揣摩到天子的想法了,在中樞的一些權力,會因為一些事進行重劃,包括對對方也一樣,天子不會上來就做什麼,原因很簡單,大虞看似安穩的背後,隱藏著太多的洶湧與隱患。
天子需要一些人,先行去解決一部分。
而在這過程中,天子會通過提拔一批人,在熟悉與掌控真實國情之下,順帶從中甄選一批才俊出來。
這不代表後續就會安穩,但蕭靖卻知道一點,等到天子覺得時機到了,那麼針對大虞的調整,就以驚世駭俗之勢亮相的。
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對於有想法的天子來講,不可能什麼都一直這樣,而且有些賬是一定要算的!
比如跟北虜慕容、南詔餘孽這幫國敵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