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控與推動著一些事發生,彆管是什麼出身,是什麼境遇,都無法擺脫這種境遇。
慶國公府。
內院。
一處彆院。
“女君~”
在臨湖小亭上,一長相清秀的女婢,低首走了過來,對倚著憑幾,靜看眼前湖麵的徐雲行禮道。
徐雲的麵龐浮現出些許愁容。
從進宮參加選秀,她就不複先前那般愛笑了。
“何事?”
不知過了多久,徐雲言語平靜道。
“宮裡來人了,要為女君……”
女婢不敢有遲疑,當即稟明道,可說著,女婢言語間卻帶有怯意,“隻是來的人,不是淩華宮的。”
“嗯?”
徐雲娥眉微蹙,轉身看向女婢,“是鳳鸞宮派來的?”
“是。”
女婢低首道。
“祖父呢?”
徐雲開口道。
“回少君,公爺拂曉時就去上直了。”
女婢忙道。
這是有意為之啊。
徐雲立時就猜到了什麼。
這段時日受中樞與虞都的影響,自家父親極少回府,常待在南軍衙門,而今下鳳鸞宮派人來了,還特意挑在祖父不在時來的,徐雲就知慶國公府有人通風報信了。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徐雲自幼就見識很多,在世人的眼裡,她是貴女,一生都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可又有誰知曉在看不見的地方,又藏著多少心酸與無奈。
彆看徐雲沒有出閣,但是對外界的種種了解不少。
尤其是兩宮頒選秀詔之際,徐雲就知自己的命運注定了,她這輩子,要從一個籠中進到另一個籠中。
“祖母、母親她們接待了?”
想到這些,徐雲起身道。
“是。”
女婢低首回道。
“走吧。”
徐雲麵無表情道:“去見見他們。”
“女君真的要見?”
女婢卻露出憂色,“這若是叫淩華宮知曉,恐會對女君不利,畢竟宮裡的選秀,是淩華宮主持的。”
“這件事,女君不準備向公爺講明嗎?”
作為徐雲的貼身女婢,其考慮問題的角度,向來是以徐雲為主的,能在大戶人家為婢,還是貼身女婢,那都沒有一個是愚蠢的。
蠢的,都已經不在了。
“這點小事,何須驚擾到祖父。”
徐雲看了眼女婢,平靜道:“該怎樣處置,我心中有數,走吧。”
“是。”
女婢不敢有遲疑,當即便跟隨徐雲離開此間。
……
彼時。
在慶國公府正堂。
“張公公,鳳鸞宮近來可好?”
坐於主位的老媼,看向鳳鸞監張嵩,麵露關切道:“老身本想著進宮去看看,但……”講到這裡時,老媼輕歎一聲,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張嵩聽到這裡,如何會不知怎麼回事。
自那場大朝結束後,很多事都跟著悄然在變,不止是中樞,亦或是虞宮,很多人的想法都活泛起來。
但有些事吧,不是說變就能變的。
比如慶國公府!
“好叫老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