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陽光下的容升臉色陰鬱,握著拳,目送轎車遠去。
身為貼身保鏢,吳潛很明白老板此時此刻的心情,小姐像被“綁架”似的帶走,做為父親自然不甘心,充滿憤怒。
可咱們能怎麼辦?
顧氏勢強,隨便跺跺腳首都也會抖一抖,敢和他們撕破臉嗎?
“容總,有顧氏撐腰沒人敢欺負小姐,從某種角度看,算天大的好事,”吳潛為安撫老板,也算絞儘腦汁了。
“是這個理,但……”容升深呼吸一口氣,帶著滿腹心思坐車去公司了。
季敏欣收到趙特助親自送女兒回家的消息後,如臨大敵,立刻讓傭人把最好最大的客房收拾出來。
沒辦法,容顏走後她的物品全清理乾淨了,不然容柔怎麼住進去?怎麼成為唯一的大小姐?
容柔站在門口,十分不安的攥著衣角:“媽,有客人要來我家住嗎?”
“是顏顏,她快結婚了你彆多想。”
“哦,她的未婚夫是誰?”
“顧煜,顧氏集團的太子爺,不對,應該是皇帝,”季敏欣想到“女婿”的態度,表情有些不自然,憐惜的望著柔柔:“送她回來的人不太好相處,待會你不要出來了,乖。”
“好。”
甜甜一笑的容柔等媽媽轉頭後,露出了陰沉的幽怨。傭人已經悄悄告訴她了,這婚是屬於真千金的。
容顏不僅霸占,還讓對方撐腰?簡直無恥到極點。
而最讓容柔無法接受的是媽媽居然讓自己回避!憑什麼?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有車停在院子裡,季敏欣對女傭們擺擺手:“多久能弄好?”
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你還想多快?渾身冒汗的她們也很著急:“夫人,還得半個小時左右。”
“行,我想法拖延,”季敏欣無奈的轉身,看見杵在門口的大寶貝,頓時焦頭爛額,真沒功夫哄人了:“寶貝,快回去吧?”
“嗯,”容柔答應了。
季敏欣對她很放心,所以沒找人特意盯著。
院子裡。
站在車旁的趙特助負手而立,對鬱鬱蔥蔥的盆栽很感興趣。管家算是瞧明白了,這位是砸場子的,也不知夫人啥時候來。
“呦,趙特助怎麼不進來坐坐?”
聽見“正主”的聲音,趙特助才收回視線:“夫人好。”
“顏顏呢?”
趙特助畢恭畢敬的打開車門,手放在頂部,護著人下來。
容顏邁出腳,出現在眾人麵前。多日不見,她的氣色和精神麵貌非常好,比玫瑰花還嬌豔欲滴:“夫人好。”
這已經不是生分了,而是陌生。
沒人知道季敏欣的疼,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無論是苦是哭還是笑,都必須挺到最後:“顏顏,親子鑒定出錯了,你是我的女兒!”
“怎麼可能?明明有兩位醫生……”
“一個老了,一個初來乍到!”季敏欣拉住容顏的手,紅了眼睛,激動的無法自控:“我的天使,媽媽讓你受苦了。”
“這,”容顏也裝出震撼的樣子,無助的看向趙特助。
趙特助謹慎的點頭,是真的。但季敏欣哀哀戚戚,不進去,也不聊重點,那他就不客氣了:“夫人,顏小姐身子嬌貴,受不得暴曬。”
要不是城府深,容顏肯定笑場。
“瞧我,光顧著高興了,”季敏欣擦把臉,像哭過似的。
一行人走進客廳,趙特助穩穩的站在容顏旁邊,沒有離開的意思。季敏欣瞥了眼管家,他立刻安排傭人上茶招待。
“夫人,還剩兩周要大婚了,不知容家安排妥當了嗎?”
“自然!”
“可以聽聽嗎?”
幸好之前做了很多計劃,不然這會季敏欣還真就說不出來,喝口茶,她淡定的侃侃而談,很像那麼回事。
但趙特助也是行家,他除了工作外,一直和顧氏的管家商量章程,所以最有資格挑三揀四:“會不會太簡單了?顧總訂的是阿莫斯莊園的玫瑰,光花朵的預算就有兩億。”
躲在二樓的容柔捂住嘴,差點驚呼。
她到底聽見了什麼?兩億?還隻是花?
容家人麵麵相視,雖然比不得顧家,也不敢比,那也不能太寒酸吧?
被打臉的季敏欣再次喝口茶,壓壓驚,硬著頭皮微笑:“是我思慮不周。”
“沒事兒,老爺子給了顏小姐三億,不夠再說,”趙特助老神在在的拿起咖啡,慢悠悠的喝。
季敏欣的笑容已凝固,自從嫁給容升以後,還沒被人如此明晃晃的下過麵子。他隻是一個助理,欺人太甚了。
客廳裡的氣氛越來越糟,而容顏默默的坐在一旁看戲,沒有幫忙的意思。
她置身事外,某些人卻不想她快活兒。
終於找到切入點的容柔下樓了,抿著唇,一副憤憤不平又難過的樣子:“姐姐,你為什麼不阻止他?他在羞辱媽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