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去了客棧,亮出了兩個身份令牌,接著選了一間上等房,非常順利的就辦好了入住。
隨後,方知行迅速安置好行囊,坐下來吃點東西充饑,順便拿出一副螢火禁區的地形圖仔細研究。
細狗湊過來,看圖說話:“你想怎麼弄?”
方知行應道:“一共有三個任務,獵殺一頭三級異獸,采集天煞草,采集陰蛇血。
眼下我已經確定,陰蛇血在一個叫‘陰風穀’的地方。
天煞草在一個有地下溫泉的地方,具體地點還需要調查。
至於獵殺三級異獸,可以放到最後再去完成。”
細狗覺得沒問題,提議道:“滿級外掛隻要求你獵殺一頭三級異獸,但沒有明確要求必須獵殺哪一種,所以,你完全可以挑選一頭相對弱小的去獵殺。”
方知行點點頭,深以為然。
畢竟,他隻是一個大蟒境,在凶惡的三級異獸麵前,無疑是兔子搏獅,須得量力而行。
細狗又問道:“那麼,向導呢?你終究沒有進入過螢火禁區,不了解裡麵的情況。”
方知行應道:“此事簡單。”
他推門而出,喚來店小二,給他一點賞錢,借來一塊木板。
然後,他寫了一個告示放在了飯館外麵。
告示是文字加圖畫的形式。
畢竟很多人是不識字的,隻有畫圖他們才能看得懂。
不覺間天漸漸黑了下來。
營寨逐漸熱鬨起來。
一個個狩獵隊伍,陸續從盆地裡麵走了出來。
有人渾身泥濘,有人渾身血汙,每個人臉上無比寫滿了疲憊。
他們不顧形象,先去了飯館吃飯,填飽肚子再說。
很快,有人看到了告示,朗讀道:“高價聘請一位向導,要求去過陰風穀。”
“咦,陰風穀呀,說起來,我好像從來沒有往那個地方跑過。”
“嗯,我還是在六年多前去過一次陰風穀,有點記不得路了。”
“陰風穀我其實挺熟的,我上個月就曾路過那個地方,就是沒進去探索過。”
……
果不其然,獵人之中人才濟濟。
方知行坐在桌子前,擺出了十顆亮閃閃的金豆,誠意滿滿。
前來應聘的人絡繹不絕。
方知行逐個麵試,詢問他們上一次是怎麼到達陰風穀的,穀內有什麼等等,問得很詳細。
然後,他彙總每個人的答案,從細微處進行互相印證,從而遴選出那個最了解陰風穀的人。
“呂大叔,我就聘用你了。”
方知行最終選擇一位四十餘歲的中年大叔,名叫呂傳銀。
離譜的是,他居然不是武者,隻是一個普通的采藥人,以采集各種奇花異草售賣為生。
實在無法想象,這樣一個普通人竟然敢跑到三級禁區裡麵闖蕩。
“高手在民間啊!”方知行嘖嘖稱奇。
呂傳銀非常開心。
實際上,他原本就打算前往陰風穀中采集藥材,順路的事。
怎麼都沒想到,居然還能因此賺到一筆帶路錢,真是喜從天降。
方知行心神一動,忍不住問道:“像你這樣的采藥人,多不多?”
“多!”
呂傳銀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發黃的牙齒,大門牙還缺了一顆,說話有點大舌頭。
他歎氣道:“這年頭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不冒點險,不拚命乾,我那一家老小全部要餓死。”
方知行了然,趁
機問道:“你們當中,有人采集到過天煞草嗎?”
“天煞草?”
呂傳銀意外了下,“怎麼,老板你也要采集天煞草啊?”
“也?!”
方知行眨了眨眼,問道:“還有誰在采集天煞草?”
呂傳銀答道:“七煞山莊的人,就一直在大肆搜尋和采購天煞草,聽說他們修煉《七煞掌》,格外需要天煞草來煉藥。”
“七煞山莊……”
方知行倒是聽說過這個七煞山莊。
按照江湖勢力劃分,宗門之下是幫派。
而七煞山莊介於二者之間,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論實力和勢力範圍,七煞山莊相當於鐵山門的一個堂口,略遜於鑄兵堂。
也就是說,七煞山莊中,必定也有一位五禽境強者坐鎮。
方知行不禁問道:“七煞山莊的人也來了這裡?”
呂傳銀點頭道:“來了,前幾日他們還在重金聘請采藥人,我差點就跟著他們的隊伍去了。”
方知行訝異道:“為什麼沒去?”
呂傳銀壓低聲音道:“我聽人說,七煞山莊的人一旦在禁區內遇到異獸襲擊,他們就會立刻弄傷一兩個采藥人,把他們投喂給異獸,然後趁機脫身。”
方知行心頭迅速明了。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
方知行換上一身盔甲,帶著細狗,在呂傳銀的領路下,進入了螢火禁區。
剛一進入盆地之中,方知行立刻察覺到,空氣的溫度越來越高。
外麵是寒冷的冬天,禁區裡麵卻是秋高氣爽的感覺,甚至有點悶熱。
環顧周遭,但見古木參天,遮天翳日。
大樹之間,藤條相互纏繞,如同罩上了層層疊疊的大網,一束陽光也透射不進來。
空氣裡漂浮著灰色霧氣,漂浮不定,遠看濃烈,近看稀薄。
此間著實不可思議,難以言喻,處處彌漫著一種陰森可怖與神秘莫測交織的氛圍,令人畏懼,令人想要探索。
隨著他們不斷深入,各種千姿百態的古木奇樹映入眼簾,令人目不暇接。
約莫兩個小時後,方知行一抬頭,竟看到了溪瀑縱橫的奇山俊嶺。
這特麼是盆地裡麵該有的地形嗎?
細狗活蹦亂跳,好奇的聞聞這聞聞那。
他確實長大了,可以在遍地荊棘中輕鬆行走,不像上一次那麼慫,隻能趴在方知行的肩膀上。
呂傳銀也展現出一個老獵人應有的樣子,他每到一片新的新區,第一件事就是尋找新鮮的糞便,然後往身上塗抹。
而且他總能找到一條安全的路線,避免碰到那些可怕的異獸。
順便,他還采摘到了一些藥草。
有一次,大樹之上突然飛撲下來一頭猛禽,赫然是人麵鳥。
方知行已經做好了廝殺的準備,哪想到,呂傳銀冷不丁的吹響了口哨,模仿一種鳥叫聲。
結果那頭人麵鳥遲疑片刻之後,自顧自飛走了。
呂傳銀嘿然笑道:“這隻人麵鳥是母的,處在交配期,我模仿公鳥的叫聲勾引她,她看不上我,就飛走了。”
“……”
方知行和細狗互看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約莫臨近晌午的時候,他們翻過一座山。
“到了!”
呂傳銀指著山下一道山穀,振奮道:“下方就是陰風穀,小心點,那裡頭陰風陣陣,寒風徹骨。”
方知行點點頭,仔細觀察了下,果然是一處背陰之地,陰氣非常重。
他精神一振,邁步下山,很快進入了穀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