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至風聽了這話,一股怒火直竄心頭,喝道:“找死!”
他第一個衝了上去,全身肌肉劇烈鼓動,幾乎毫無保留,爆發出了全部力量。
嗖!
九節鞭掄了一個圓,突然繃直射出,槍頭迅疾無比的點向光頭和尚的咽喉。
光頭和尚一手拿著酒葫蘆,一手捋著胡須,悠然說道:“九節鞭呀,這件兵器華而不實,太過花裡花哨了。”
下個瞬間,他抬起手,探出兩根手指一夾。
唰!
韋至風不由得倒吸一口寒氣,頭皮瞬間發麻了。
他的九節鞭槍頭,裹挾六七萬斤的力量,竟然被光頭和尚隻用兩根手指就給牢牢的夾住了!
韋至風瘋狂扯動,卻完全撼不動對方那二指。
“銀光閃閃翻未奇,未奇鐵節弦月生。”
光頭和尚長嘯一聲,驟然往後一扯,一股恐怖的力量爆發開來。
韋至風手上一疼,九節鞭脫手飛出。
再一看,屬於他的九節鞭已然被光頭和尚拿在了手裡。
唰唰~
光頭和尚隨意舞動著九節鞭,毫無章法,如同一個小孩子在嬉鬨。
然後,他忽的朝前揮出,九節鞭一砸而下。
韋至風渾身一僵,踉蹌倒退兩步,低頭看去。
上衣完全撕裂開來。
一道血淋漓的傷口從胸口一路蔓延到肚臍眼下方。
傷口逐漸擴大,腸子等內臟器官稀裡嘩啦流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你,你不是說你不殺生的麼?”
韋至風跪倒在地,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如此隨便的被人給殺了。
“哦璞~”
光頭和尚調皮的笑了聲,如同犯錯的女孩一樣捂嘴,笑道:“人無完人,老和尚也有失誤的時候。”
他丟了九節鞭,雙手合十,滿臉虔誠的吟唱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大哥!”
“糙伱個王八蛋,敢殺我大哥!”
韋至火三兄弟先是目瞪口張,驚愕到了極點。
但下一刻,他們勃然大怒,眼中噴出怒火,同時舞動九節鞭,攻向了光頭和尚。
“呀呀呀,三打一,你們怎麼能這樣欺負一個老和尚,還講不講武德了?”
光頭和尚表情驚慌的抬起手,屈指彈動,左彈一下,右彈一下。
嘭嘭!
兩根襲來的九節鞭,猛然倒卷而回。
噗!
老四渾身一震,低下頭,看到了自己肚子被九節鞭貫穿而過,痛苦的跪倒在地上。
“哇!”
老四聽到了吐血聲,偏過頭一看,臉上頓時更加絕望了。
隻見老二被九節鞭從心窩處貫穿過了整個胸膛,吐著血倒了下去,當場暴斃。
“二哥,四弟!”
此情此景,老三驚恐萬狀,不寒而栗。
“哦璞~”
光頭和尚又是調皮的笑了笑,認認真真辯解道:“他們倆可不是我殺的,他們揮出的九節鞭打向了我,我反擊之後,兩條九節鞭又打向了他們彼此,殺死了對方。”
他激動的吼道:“你不能怪老和尚,是他們先動手的!”
老三韋至山直冒冷汗,如同看著怪物一樣看著老和尚。
然後他轉身就跑,身形一晃,竄入了一條黑暗的巷道裡。
韋至山以從未有過的速度瘋狂的奔跑著,突然一頭撞在了什麼。
這一撞裹挾著最大的力量,以及猝不及防,結果自然十分慘烈,瞬間頭破血流,腦袋綻裂。
那畫麵就像是雞蛋撞在了石頭上。
韋至山倒在地上,雙目圓睜,可謂是死不瞑目。
“哎喲,你為什麼跑得這麼快,這下好了,把自己撞死了吧。”
光頭和尚站在他的麵前,拍了拍胸口,歎道:“佛家之人的胸膛如此廣闊,你偏偏一頭撞死了,看來你與我佛無緣啊!”
同一刻!
方知行越過高牆,扛著昏睡中的女人,迅速離開了顏氏酒莊。
他衝向馬匹所在的地方。
下一秒!
方知行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臉上湧現莫大的凝重之色。
道路前方站著一個人,正是那個光頭和尚。
方知行瞳孔一縮,果斷放下了那名女子,退後三步,低頭道:“請前輩饒命。”
光頭和尚吃了一驚,挑眉道:“好小子,你是老和尚見過的人中,認慫最快的人。”
方知行麵皮緊繃,沒有亂說話。
光頭和尚咂舌道:“小娃娃,你怎麼不問問我,你那四個同伴怎麼樣了?”
方知行連忙問道:“敢問前輩,他們怎麼樣了?”
光頭和尚哈哈笑道:“他們已經全死了,但我對佛祖發誓,他們不是死在我的手裡的,你猜猜發生了什麼?你若是猜對了,我就放你走,如何?”
方知行心緒劇烈翻騰,腦海中模擬了十幾種韋氏四兄弟可能被殺的場景。
他謹慎的答道:“他
們死了,又不是被殺死,那便隻有一種可能,他們是死於意外。”
光頭和尚臉上的表情頓時無比精彩,啪啪拍了兩下手,讚道:“恭喜你,猜對了!”
方知行反而愈發緊張了。
光頭和尚點點頭,蹲下來,輕輕觸摸了下地上的床單女子,似乎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
半晌之後,他雙手合十,笑道:“現在你把她放回房間,再收斂走你同伴的屍體,之後你和我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怎麼樣?”
方知行正色道:“一切全憑前輩做主。”
他走上前,雙手抱起床單女子,就在他接觸那張床單的瞬間,隻感覺床單鬆動了一下,一股若有若無的力量順著他的雙臂衝擊四肢百骸。
方知行隻感覺心臟疼痛了下,隻有一瞬間,很快那種疼痛感便消失,一切如同錯覺似的。
他眉頭一皺,不動聲色抱起床單女子,折返回去。
很快,他來到了那座閣樓下。
地上鮮血淋漓,三具屍體一個躺著一個跪著,還有一個慘遭開膛破肚。
方知行沒有看到韋至山的屍體,他也沒有仔細尋找,徑直返回二樓,將女子放回到了床上。
然後他下了樓,收拾三具屍體。
不久,他在不遠處的巷子深處,找到了第四具屍體。
方知行提起四具屍體,左右環顧,沒有發現那個光頭和尚。
他一路走出酒莊,翻牆出去。
很快,他走回到了馬匹那裡。
細狗跑了出來,一看到韋氏四兄弟的屍體,頓時窒息了,愕然道:“怎麼了?”
方知行麵無表情的歎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今個流年不利!”
他將屍體放在四匹馬上,用繩子捆綁固定,再將四匹馬串聯在一起,栓在自己那匹馬上。
方知行翻身上馬,喊了一聲“駕”,坐下駿馬奔騰而去。
跑著跑著……
騎在馬上的方知行,一路顛簸,隻感覺胸口越來越發悶,隱隱作痛。
突然,細狗聞到了什麼,猛地轉頭看向方知行,叫道:“你流血了!”
方知行摸了下鼻子,兩個鼻孔正在汩汩流血。
他的雙眼開始出現問題,一會清楚一會模糊,眼角也在不停地往外流血。
“哇~”
方知行突然嘔出一大口血,捂著心窩處,表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