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心神交流著,登上了岸。
他倆走過一段長堤,不緊不慢的進入渡口。
天邊還有最後一抹殘陽。
嗖!
驟然間,一支冷箭急射而來,射向方知行的麵門。
方知行抬起手,啪的一下,抬手抓住了那支箭矢。
箭矢裹挾著驚人的穿透力,距離他的鼻子,隻有幾厘米。
方知行定睛一看,發現那不是普通的箭矢。
箭矢長度達到兩米,如同一根標槍,箭鏃更是大的跟魚叉似的。
“哦,機械弩!”
方知行擔任過弓兵教頭,也參與過攻城,自然一眼認出了這種大型箭矢。
發射這種大型箭矢,需要專門打造一台機械弩車。
嗖嗖嗖!
破空之音大作,一根根箭矢穿雲破日,從天而降!
“喔日!”
一根粗大的箭矢落在了細狗身旁,把他嚇了一跳。
這要是被一箭貫穿了,估計直接就涼了。
儘管細狗擁有四級血脈,但他還是未成年,隻擁有二級異獸的實力,皮毛擋不下如此凶猛的箭矢。
細狗想也不想,跳到了方知行的身後。
方知行站在原地不動,手裡拿著一根箭矢,時不時撥動幾下,撩開射來的箭矢。
很快他確定了,對麵一次性最多射來八支箭矢。
這意味著,總共有八台機械弩車,並且擺放在了四個位置,每個位置有兩台。
不一會,方知行的腳邊,斜插了一支支箭矢。
但愣是沒有一支箭矢觸碰到他的身體。
下一刻,方知行猛然擎舉手臂,拋擲出了手裡的箭矢。
嗖!
箭矢迸射而出,迅疾無比。
緊接著,轟隆一聲響,伴隨著幾聲尖叫和驚呼。
一台機械弩車被毀掉了。
方知行又抓起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箭矢快速拋出。
隨即,又有三個地方傳出轟隆之音,以及人影驚慌的跑動。
“嘛的,有兩下子!”
一個陰沉的聲音突然傳來。
緊接著,四下裡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一道道身影從隱蔽的角落裡走了出來,人數眾多,穿著統一製服。
方知行和細狗來回掃視,粗略估計一下,至少有兩百號人。
領頭之人有三位中年人,看起來都有四五十歲的模樣,正值當打之年,孔武有力,威風凜凜。
“方懋夫!”
站在三人中間那位負手而立,神態冷傲,不拿正眼看人,冷冷道:“沒想到你倒是有幾分膽色,彭家明明給你傳遞了消息,你卻還敢來?”
方知行拱手道:“閣下有些麵生,還未請教?”
那人嗬嗬笑道:“馮興祿,黑虎門的副門主。”
他又介紹道:“這兩位也是我黑虎門的副門主,左邊這位是高連勝,右邊這位孟道演。”
方知行心頭了然。
他隻聽說過高連勝。
因為高連勝的兒子高大川,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但毫無疑問,馮興祿來自八大小門閥之一的馮家,這位絕對是門閥高手。
方知行隱隱有些興奮,嘖嘖道:“我和黑虎門素無恩怨,伱們不該這麼著急,來趟這灘渾水的。”
馮興祿嘴角一勾,咧嘴冷笑道:“我們黑虎門的確不想卷入進來,但沈家太無能了,差點就讓你逃掉了,迫使我們不得不出手。”
說到此處,馮興祿忍不住問道:“打聽個事,你把顧敬章怎麼了?他現在到底是死是活?”
方知行略默,回道:“我可以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但也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可以。”
馮興祿一臉好奇,“我願意滿足你臨死前的這個小小的願望。”
方知行答道:“顧敬章已經死了,被我親手殺死的。”
馮興祿雙眼微眯,表情驚疑不定,有點難以置信。
不等他回過神來,方知行突然又開口道:“我的問題,沈家的人什麼時候到?”
“嗯,快了吧。”
馮興祿嗬嗬笑了聲,寒聲道:“在我們殺死你之後,沈家的人會來給你收屍的。”
方知行嗤了聲,淡漠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急,最好等沈家的人趕到了,再一起動手。”
馮興祿眉頭皺了皺,費解道:“哦,有什麼區彆嗎?”
方知行坦然笑道:“對你而言,沒什麼區彆,但對我而言,我可以將你們一口氣殺完,省了很多麻煩。”
此話一出!
黑虎門眾人無不變了顏色。
好家夥!
見過狂的,但沒見過這麼狂的!
馮興祿先是一怔,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啪啪鼓掌道:“好好好,你小子可以!”
他額頭上冒起青筋,臉上湧現騰騰殺氣,沉聲喝道:“擺陣!”
一聲令下!
兩百多號人快速奔跑起來,有人向左移動,有人向右奔跑。
兩邊人員環形跑動,很快接頭錯位,彙聚在一起。
豁然之間,一個水桶陣擺了出來。
方知行和細狗被圍在中間,裡三層外三層。
黑虎門眾人兩兩勾連,首尾相連,他們快速跑動,帶起了煙塵,旋轉如颶風。
細狗環顧道:“什麼玩意這是,陣法有個屁用啊?”
方知行目光閃動,一時間沒有看出其中的門道。
不等他下令,細狗突然跳了起來,撲咬向其中一個紅臉青年。
“借力!”
紅臉青年有些緊張,眼見細狗撲來,嚇得一聲大吼。
霎時間,他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力量傳遞過來。
“好強啊我!”
紅臉青年眼底迸射一抹異彩,全身肌肉驟然鼓起,一拳轟了出去。
“啊嗚~”
細狗驟然反彈了回來,砰的一下,跌摔在了方知行的腳邊。
方知行瞥了眼細狗,發現他的鼻子被打出血了,疼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方知行小心,這個陣法有點門道。”
細狗爬起來,鼻血呼呼滴落在地上,疼死了。
方知行問道:“你承受了多大的拳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