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行若有所思。
講真的,這段時間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混亂局麵,各種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事情的接踵而至。
鬨了半天,全是他自己造成的?
在獲得了天人之力後,無法掌控那種級彆的力量,導致自己坑自己!
那細狗呢?
細狗是不是也沾染了天人之力?
不!
或許是因為方知行那時候想要細狗找到脫離夢境的方法,於是,細狗在他的願望驅使下,真的脫離出去了。
方知行不想跟天蝗和小斧頭談到細狗。
從他倆的反應來看,他們是看不到方知行有係統麵板的,應該也不知道他和細狗之間能夠進行心靈溝通。
天人也察覺不到外掛的存在!
方知行略默,忍不住打探道:“天人來自哪裡?武者修煉的儘頭,便是天人嗎?”
天蝗和小斧頭對視一眼,神色略有些複雜。
良久,天蝗輕聲歎道:“實不相瞞,我們也不清楚天人到底是怎麼來的?”
方知行頓時愣住,一臉狐疑。
天蝗苦笑道:“我沒有撒謊,天人有五衰,每一次渡劫的結果是不可控的。
比如你遇到我那時,我的確是一個女人,渡劫之後我就變成一個男人。
還有,每一次渡劫,我們會丟失掉大部分記憶。
就比如上上次渡劫,我醒來之時,居然記憶全失,全然不記得自己是誰。”
小斧頭歎道:“每次渡劫,對於天人而言,就相當於是轉世投胎一次。”
他看了看自己,煞有介事道:“我現在這個小孩模樣,就是上次渡劫的結果之一,我也失憶了,但我可以肯定,我極有可能是一個活了千年以上的老怪物。”
方知行問道:“除了你們,還有其他天人嗎?”
“有呀!”
小斧頭答道:“據我觀察,門閥之中都有天人坐鎮,但我們彼此間是不敢輕易接觸的。”
方知行疑惑道:“為什麼?”
天蝗應道:“因為能夠殺死的天人的,隻有另外一個天人。
而且,天人在殺死另一個天人之後,似乎能夠增強自己的力量,殺得越多就越強!”
方知行看了看天蝗和小斧頭,反駁道:“難道你們倆不是朋友嗎?”
天蝗啞然失笑,一笑置之。
小斧頭搖頭道:“要不是因為你,我和他早就乾起來了。”
“因為我?!”
方知行心頭一凜,警覺起來。
天蝗似笑非笑道:“你是一個上好的容器。”
小斧頭搓了搓手,笑嘻嘻道:“我也快要渡劫了。”
方知行麵上如罩寒霜,咬牙道:“兩位天人,這般欺負我,不太好吧。”
天蝗擺手道:“我已經渡劫成功,這裡頭沒我什麼事了。”
小斧頭翻了個白眼,冷笑道:“你這就想過河拆橋?你應該清楚,我隨時能夠讓你渡劫失敗。”
天蝗平淡道:“是呀,我當然知道你想吃了我,但你吃得下去嗎?吃了我,固然能夠讓你變強,但你體內的衰敗氣息也會因此暴走,你渡得過下一劫嗎?”
小斧頭寒聲道:“同理,你現在也吃不了我,你是新鮮的天人之軀,擁有無限的潛力,而我臨近渡劫,你吃了我,立刻便會被我的衰敗氣息侵蝕。”
“嗯,說的是,吃你的最佳時機是等你渡劫成功。”
天蝗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恐怖的話。
小斧頭怡然不懼,陰森森笑道:“彼此彼此。”
“吃?!”
方知行屏住了呼吸,眼神在天蝗和小斧頭身上來回打量,一股莫大的寒意直衝上天靈蓋。
他深吸口氣,沉著道:“兩位天人,晚輩隻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誤打誤撞破局,具體是怎麼做到的,我自己也是稀裡糊塗。”
他看向小斧頭,不卑不亢道:“您要是執意選擇我做祭品,後果難料。”
小斧頭嘿然笑道:“你彆急,先聽我把話說完。你幫我一次,我不會讓你吃虧,好處多多。”
他從懷裡摸出一個長方形牌子,黑乎乎的,似乎是一方黑玉,丟給了方知行。
言道:“你拿著這塊牌子,前往‘六虛宗’認親,就說你是我的親傳弟子,他們會把你當成祖宗供起來的,任你予取予求。”
方知行接住黑玉牌子,一臉莫名。
天蝗挑眉道:“敢情那個六虛宗,是你建立的?”
小斧頭斜眼道:“怎麼,你就沒有建立過任何勢力嗎?”
天蝗揉了揉太陽穴,應道:“可能我也建立過,但我想不起來了。”
小斧頭連道:“你在渡劫之前,應該留下過記錄,好好想想放在哪裡了。”
天蝗略一沉吟,環顧四周,視線忽然落在了破碎的巨卵殼上。
他抬起手,隨手一招。
巨卵殼碎片隨即離地飛起,在半空中旋轉,很快拚接在一起,組合成一塊完美的正方形。
天蝗掃了眼上麵,接著隨手一挫,正方形瞬間碎為齏粉,隨風散去。
方知行也偷偷瞅了眼,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好了,就這麼著吧。”
小斧頭不容分說道:“那個誰,你先去六虛宗等我。”
方知行苦笑,無奈道:“看來我沒得選擇。”
小斧頭擺手道:“你彆愁眉苦臉的,弄得好像我是在逼良為娼似的。我實話告訴你,為了這次渡劫,我做了好幾手準備,你隻是其中一個方案,未必用得著你呢。”
方知行臉色很快恢複了正常,問道:“六虛宗在哪裡,我怎麼過去?”
小斧頭回道:“看玉牌的背麵,有地圖指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