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老三和喬梁吃完午飯後,隨即返回市裡,喬梁親自目送老三上車離開,這才放心回到縣大院。
老三不再繼續摻和這事,喬梁心裡踏實了不少。
下午,喬梁在辦公室裡處理公務,三點多的時候,許嬋親自送了一份文件進辦公室。
把文件放辦公桌上,許嬋見喬梁在低頭忙碌,安靜地站在一旁。
過了幾分鐘,喬梁抬起頭,看到許嬋,咦了一聲,“是你啊,我以為是傅秘書呢。”
“我看您在忙,就沒出聲。”許嬋笑了下。
喬梁點點頭,又關心地問了一句,“聽說你上午請假了,沒啥事吧?”
“沒事,鄉下老家給我打電話,有點事情,所以我回去了一趟。”許嬋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對喬梁撒謊了,上午她實則是去市裡看房子了。
喬梁不動聲色地看了許嬋一眼,看似隨意地問道,“你和家裡那位的關係怎麼樣了?”
許嬋聽到這話,苦笑道,“您也知道他是什麼情況,我倆現在也就維持著名義上的婚姻,夫妻關係早就名存實亡,雖然我們現在一起住,但都是各睡一間。”
“哦,你現在每天都回去啊?”喬梁瞥了許嬋一眼。
“嗯。”許嬋點點頭。
聽著許嬋的回答,喬梁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心裡卻是失望不已,許嬋真的變了,不再是以前他認識的那個許嬋,又或者,他以前從來就沒有真正認識過許嬋,並不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默默歎了口氣,喬梁心情莫名有些哀傷,在體製裡,女人,尤其是有野心的女人,似乎都會選擇不擇手段。
喬梁想著心事,並沒有注意到許嬋的神色,此刻的許嬋,有點欲言又止,似乎想對喬梁說什麼,但又無法啟齒。
“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忙了。”許嬋開口說道,她心裡終歸是做出了選擇。
“嗯,去忙吧。”喬梁點了點頭。
許嬋轉身離開,步履匆匆,臉上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她知道苗培龍要算計喬梁,原本她剛才是想委婉提醒喬梁,但最終,許嬋還是沒有說出口,她如今已經和苗培龍是一條船上的人,知道自己屁股該坐哪邊,所以哪怕她心裡對喬梁有一些好感,也感激喬梁曾經幫過她,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喬梁看著許嬋的背影,他的心情同樣複雜。
兩個人各懷心思。
第二天上午,喬梁剛從外邊調研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傅明海就急急吼吼地跑了進來,“喬縣長,不好了,出事了。”
“出啥事了?瞧你火急火燎的。”喬梁笑道,“每臨大事有靜氣,小傅,你這涵養功夫還不到位。”
傅明海苦笑一下,顧不得解釋,趕緊道,“喬縣長,下洋鎮劉家村的人到市大院拉橫幅抗議,說您濫用權力,打擊報複,以權壓人。”
“你說什麼?”喬梁蹭地一下站起來,臉色難看,“劉家村的人?”
“對。”傅明海點點頭,又道,“市裡剛打來電話,讓縣裡派人過去把人領回來,彆把影響鬨大。”
“走,備車,去市裡。”喬梁目光陰沉,招呼著傅明海,一邊又吩咐道,“給縣局打電話,讓他們也派點警力過去。”
“好。”傅明海點了點頭。
喬梁匆匆下樓準備趕往市裡,這時苗培龍也剛趕到了院子裡,看到喬梁,苗培龍難得主動上來打招呼,似笑非笑地看著喬梁,“喬縣長,我聽說市裡邊出事了,有一幫人在市大院門前抗議,這不,市裡剛打電話過來,讓咱們縣裡邊去把人領回來。”
“我知道,我正要趕往市裡。”喬梁淡淡道。
“那敢情好,我也要過去,正好一起。”苗培龍嗬嗬一笑,“這麼大的事,一個處理不好,咱們鬆北縣指不定又要挨板子了,畢竟前不久也才出過一次這樣的事,現在又來一出,市裡的主要領導怕是對咱們鬆北縣有看法了。”
“前不久那次是因為那個國際汽車城詐騙項目的事,事出有因。”喬梁瞥了苗培龍一眼,似乎在提醒苗培龍,前不久那次,是因為苗培龍而起。
這一次,苗培龍竟然罕見地沒有生氣,淡淡地笑道,“前不久是因我而起,這一次可就不是了,也不知道是啥原因。”
“去了不就知道了。”喬梁神色冷峻,沒再和苗培龍廢話,轉身上了車。
兩人的車子一前一後駛出縣大院,趕往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