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江蘭和韓士朋彙報著大致的情況,末了,又說著自己的決定,“韓書記,考慮到天快黑了,我擔心會出現什麼無法預料的意外,所以我讓人先回來了,打算等明天白天再動身,同時我這邊也會協調林山市局的人派車護送。”
韓士朋聽了,雖然覺得張江蘭有點兒草木皆兵,不過張江蘭這麼做也是對的,小心駛得萬年船,寧可保險一點也沒必要趕夜路。
心裡如此想著,韓士朋道,“江蘭,你這麼做沒錯,我們不差這一個晚上,等明天白天再動身比較穩妥。”
張江蘭見韓士朋沒有反對,又道,“我明天讓市局多安排點人,確保萬無一失。”
韓士朋笑道,“好,你跟市局那邊協調就行,不過你也不要搞得太緊張了,這朗朗乾坤,我就不信還有人敢乾出什麼無法無天的事來。”
張江蘭點頭附和,“韓書記您說得對,不過小心無大錯,謹慎一點總是對的。”
韓士朋點點頭,“嗯,按你的想法去做就是。”
兩人通完電話,張江蘭看著逐漸暗下來的天色,眉頭緊鎖。
另一邊,市大院裡,剛從外邊回來的孫仕銘,關上辦公室門後,靜靜地坐著發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孫仕銘轉頭看了看外邊,神色莫名,眼神深處飽含著掙紮和矛盾,很明顯,孫仕銘正在經曆一場劇烈的思想鬥爭。
‘嗡’的一聲,口袋裡的手機震動響了一下,孫仕銘拿起來看了看,隨即又怔怔出神。
夜,靜
悄悄的。
張江蘭從臨時充當談話室的小會客室走出來時,麵露疲憊之色,和伍長榮的一番對話,並未取得什麼效果,張江蘭原本不想這麼快和伍長榮直接對話,但閒著也是閒著,在送伍長榮去省城的車子平安返回專案組駐地後,張江蘭鬆了口氣的同時,索性決定提前會一會伍長榮,不過現在看來效果不大好。
張江蘭能感覺得到,伍長榮並不怵她,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挑釁,而且可能是對伍家的權勢太過於自信的緣故,哪怕是被紀律部門采取了措施,伍長榮看起來依舊是一副有恃無恐的姿態。
在走廊裡停住腳步,張江蘭轉頭對身後跟著的辦案人員道,“晚上安排兩個人貼身看著伍長榮,還有,不準給他鬆銬子。”
張江蘭給了伍長榮‘特殊待遇’,在將伍長榮帶上車後,第一時間就讓人給伍長榮戴上了手銬,如果不是為了減少影響,並且給伍長榮留一點麵子,張江蘭在伍長榮辦公室時就想給伍長榮上銬子,但張江蘭終歸還是顧及了一點伍家的顏麵。
不過把人帶離公司後,張江蘭就沒想再給伍長榮留麵子了。
其實紀律部門辦案,很少會用上這個,平時雖然也會備著,但真正用上的場景並不多,大多是警局那邊才會用,但在林山,張江蘭總覺得不太踏實,特彆是剛剛送伍長榮去省城的車子在高速口碰到了連環車禍,張江蘭心裡也就愈發有些擔心。
過了今晚就好了。張江蘭輕聲自語著,隻要明天把伍長榮帶回省裡,她心裡邊就能放下一塊石頭。
其實今晚把伍長榮暫時送到市紀律部門的辦案基地是最合適的選擇,但考慮到現在李達清是市紀律部門一把手,對方跟伍長榮是穿一條褲子的,所以張江蘭根本不放心把伍長榮送到市紀律部門的辦案基地,而這次專案組下來辦案,也壓根沒借用過市紀律部門的辦案基地。
看了下時間,這會已經不早了,但張江蘭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這些日子她雖然睡眠不多,但每天卻都處在一種興奮的姿態。
尋思了一下,張江蘭讓人把劉湄帶到另一間談話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