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立恒點頭道,“伍董事長畢竟德高望重,再加上林山金業這些年確實為東林省的經濟發展做出了不小的貢獻,省裡邊的一些領導還是很認可他的。”
喬梁笑嗬嗬地看著洪立恒,“洪主任,那你覺得誰是伍家在省裡的真正靠山?”
洪立恒怔了怔,抬頭看了喬梁一眼,神色不自然道,“喬市長,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我層次太低了,省裡的事情我不太了解。”
喬梁笑了笑,“洪主任不必緊張,我就是這麼一問。”
洪立恒乾笑了一下,他不知道喬梁是不是在試探他,但他的原則是不亂嚼舌根,尤其是現在這個節骨眼太敏感了。
喬梁和洪立恒在聊伍偉雄刊登在省報上的那篇聲明時,省廳一把手陳維君正在和韓士朋通話,陳維君是剛剛看到報紙才給韓士朋打的電話,而且陳維君已經從省日報社那邊了解到,伍偉雄的這篇聲明之所以能出現在今天的省報上,是省秘書長羅鴻景親自給省日報社打的招呼,這讓陳維君就算是有所不滿,也不敢直接去找羅鴻景質問這個事。
電話裡,韓士朋表現得比陳維君還要憤怒,如果說陳維君隻是對伍偉雄在未經省廳同意的情況下就擅自發布‘百萬’懸賞而不滿,那韓士朋則是對伍長榮在專案組駐地逃跑這件事被這麼‘堂而皇之’地捅出來而感到格外憤怒。
伍偉雄一紙聲明要跟伍長榮斷絕父子關係,還一副大公無私地發布巨額懸賞征集線索,對方這麼一搞,是把其自個摘出事外,但卻把紀律部門架在火上烤,因為伍長榮是在他們紀律部門手上跑的,這讓彆人怎麼看待他們紀律部門?
要不是礙於形象,韓士朋都忍不住要罵娘了,和陳維君通完電話,讓陳維君在追捕伍長榮一事上多多費心後,韓士朋就前往秘書長羅鴻景那。
因為沒提前給羅鴻景打電話,韓士朋這會過去撲了個空,一問之下才知道羅鴻景在關新民辦公室,韓士朋轉而又去了關新民辦公室。
羅鴻景和關新民的辦公室間隔不遠,接到秘書彙報的羅鴻景從關新民辦公室走出來,立刻就看到正走過來的韓士朋,滿臉笑容地迎上前,“韓書記,聽說您找我?”
韓士朋臉色緩和下來,雖然心裡憋了一肚子火,但大家同為班子成員,他不好過分給對方甩臉色。
不過還沒等韓士朋開口,羅鴻景已經又道,“韓書記,您來得正好,正好關書記也要找您。”
韓士朋深深看了羅鴻景一眼,道,“鴻景同誌,回頭咱們好好聊一下。”
羅鴻景笑眯眯地點頭,“好。”
韓士朋走進關新民辦公室,立刻就注意到關新民辦公桌上放著今天的東州日報。
韓士朋心裡一下了然。
關新民抬頭看了看韓士朋,揮手示意道,“士朋同誌來了,請坐。”
韓士朋點點頭,在關新民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關新民抬手敲了敲桌上的報紙,道,“士朋同誌,你看看這事搞的,影響很壞。”
關新民雖然沒直接指出是什麼事,但韓士朋心知肚明,麵對關新民的責問,韓士朋一時無言以對。
關新民見韓士朋不吭聲,繼續道,“之前你們紀律部門未經允許就擅自向林山派專案組,現在出了這樣的漏子,你說你們現在是不是搞得省裡邊很被動?”
聽著關新民怪罪的口氣,本就憋著火的韓士朋口氣生硬地反問道,“關書記,照您的意思,林山出了問題,我們紀律部門應該無動於衷,不該管也不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