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不講武德，來偷襲我們六十多歲的老頭子。”
“鐵馬衝拳！”
他紮穩馬步，一拳直衝白羽麵門。
白羽渾然不懼。
“玄武鎮北！”
他雙手交叉橫在身前，仿佛玄龜坐鎮北極，防禦無敵。
“砰！”
陳老五一拳轟在白羽雙臂上，反而把自己震得胳膊發麻，身形一震。
趁這空檔，白羽出腿如蛇，一腳把陳老五踹倒在地。
頃刻間，三個老頭都被打廢。
白羽帶著老默，在陳家橫衝直撞。
打老頭攆小孩，狗路過都得挨兩巴掌，麵條都得捏成粉，螞蟻窩都給灌上熱水。
白羽一陣打砸，臨出門前，看見門口種著一顆李子樹，怒從心頭起。
“什麼檔次，跟我種一樣的李子樹。”
他一拳揮出，“哢嚓”一聲，碗口粗
的李子樹齊根而斷。
白羽這才帶著老默揚長而去。
等到陳家幾個年輕人回家，就看見家裡跟來了強盜一樣。
地上倒了一地老頭。
尤其是兩個一品武者，已經徹底沒了氣，死得十分不安詳。
鍋碗瓢盆砸得稀爛，連院子裡的盆栽都被澆了熱水斷了根。
家裡的地契銀兩更是一掃而空。
幾個青壯頓時大怒，拽著一個鄰居的胸口，怒道：
“是誰做的惡？”
鄰居嚇了一跳，急忙說道：
“是長生，以前被你家占了房子的那個。”
“他好像朝你家祖墳過去了。”
幾個陳家青壯急忙追了過去，就見得他們家的祖墳都被刨開。
棺材板都被打爛，骨頭都被折成十八段。
這時，白羽卻轉了個彎，到了白家老屋麵前。
老屋被陳家占去，後來成了陳老三一家的住所。
白羽當場放了一把火。
火焰熊熊燃起，吞噬了老屋。
“燒了燒了，一了百了。”
他放聲大笑，眼中卻流下兩行清淚。
“白長生，你我因果已了，可放心去吧。”
白羽隻覺得渾身一鬆，頭腦無比清靈，對身體的掌控更上一層樓。
就仿佛布滿霧氣的玻璃，被擦開擦亮。
從此，世間再無白長生，隻有白羽。
或者說，羽化長生。
白羽就是白長生。
這時，陳家青壯看見火光，急忙趕來救火。
白羽宛如虎入狼群，一拳一個，給他們儘數放倒，拳拳斷骨。
甚至老默也來回猛撲，把他們打得哭爹喊娘。
片刻後，白羽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許多村民一開門，就發現門口多了點東西。
有的發現一張地契，正是被陳家強占的田地。
有的發現一串銅錢，也是被陳家敲詐過的。
這些年陳家作惡多端，可以說是與全村人為敵。
現在陳家兩尊武者已死，青壯也都廢了。
牆倒眾人推，報仇的時候到了。
陳家離滅族的日子不遠了。
當然，這一切都和白羽無關了。
他去了孟先生的墳前，給他燒了紙錢。
“先生，我要離開桃花村了。”
“這些年來，很感激您的教導。”
“您放心，孟氏百草經我會給您傳下去的。”
他取出嗩呐，吹過一曲《彆離》，而後轉身離去。
微風吹過，孟先生墳前的草木輕輕搖動，仿佛在揮手送彆。
拜訪完孟先生，白羽收拾好了行囊。
他看了一眼門前的李子樹，李花開得正旺。
李花飄落的季節，少年踏花離去。
一人一狗，迎著初升的太陽，踏入滿山朝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