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見江城中風波退去,背著師娘回到家中。
此時,武道宗師封老爺子出麵,帶著龍蛇捕快四處清理煞屍,清理洪水過後的雜物。
城中的秩序暫時恢複了。
白羽心中焦急,衝著南城外趕去。
“九叔一定要沒事啊。”
南城外,原本的平原卻變成了一片起伏的山丘。
洪水已經退去,白羽來回搜尋,卻隻找到一截斷了一半的桃木劍。
白羽瘋狂搜尋,找到了許多其他屍體,但是沒有一具是九叔的。
封於清封老爺子帶著一隊捕快路過,叫道:
“小子彆找了,你家師父不在了。”
“昨晚我在城中看得清楚,他引地氣灌體,強行改變南城地貌,阻住了洪水。”
“然後又和附近的風水師鬥法,破了他們的風水陣法後被地氣反噬,已經屍骨無存了。”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林九他是條漢子,可惜啊,好人命不長。”
“江城最好的風水師葬身山川。”
白羽不願相信九叔真的屍骨無存了,他命令手下的送葬隊員瘋狂尋找,恨不得把那一塊都翻過來。
但是,最終卻隻找到一角破碎的黃色道袍。
斷劍,殘袍,卻不見九叔的身影。
白羽帶著這兩件東西回城時,師娘沒有出聲。
她隻是抱著肚子,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白羽生怕師娘有個三長兩短,急忙讓荷花嫂寸步不離陪著師娘。
他自己則是披麻戴孝,在城外一處風水寶地給九叔建了個衣冠塚。
九叔墓前,白羽吹起了一曲挽歌。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複落,人死一去何時歸。”
此時此刻,他對這支挽歌才有了刻骨的體會。
生如朝露,轉瞬即逝。
人死一去何時歸啊。
淒淒嗩呐,荒草寒鴉,聲斷天涯。
一曲終了,白羽在墳頭佇立,久久不願離去。
他忽然從腰間拔出了長刀,望著長刀似乎決定了什麼。
一直以來,他都是選擇明哲保身,隻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一些微小的事。
對於叛軍,雖然討厭他們帶來死傷和危險,他也沒有一定要剿滅叛軍的念頭。
為了避免危險,他沒有揭發蕭家是臥底一事。
但是現在,九叔的死,讓他下定了決心。
叛軍,必須死!
“九叔的死,這比因果必須記在叛軍頭上。”
“既然結下了因果,那就以我手中長刀做個了結!”
白羽朝著九叔的墳墓重重拜了三拜。
不過,他卻是沒有貿然行動。
想要剿滅叛軍,必須從長計議,作十足的謀劃。
夜晚,他點起了一盞油燈。
他發現,葬世錄上技能那一欄有了變化。
【吹嗩呐:大成圓滿。】
不經意間,吹嗩呐這一門技能已經到達大成的地步了。
不過白羽卻沒有絲毫高興。
他不動聲色地取出了一本書,陰符經下冊。
九叔一直不願傳他這下冊,哪怕最後時刻也叮囑白羽不要學習,否則就會沾上風水師的宿命。
燈光閃爍,白羽神色恍惚。
難道這個世界真有所謂的宿命?
老張頭身為九品武者,最終死在江湖事上。
九叔突破地師,送葬者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