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能切開它的身體仔細研究，就能發現這頭飛鳶乃是機關造物。
飛鳶在山林中，不時變換前進方向，時左時右，有時甚至會原地畫圈。
就這般，它一連飛行了月餘，終於在一處枯葉林中停下腳步。
飛鳶口中，依次走出四道身影。
林牧一馬當先，揚手引路：
“正使大人，您先請。”
關瑾瑜瓊鼻中微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她落在地上，望向枯葉叢林深處。
林牧又上前開路探查，道：
“正使大人小心，此地多異蛇毒蟲，有些異蛇甚至能毒殺金仙。”
一旁，白羽笑道：
“問題不大，毒物出沒，七步之內必有解藥。”
“比如五步王族，多出沒在陰涼的地方。要是被五步王族咬了——可以就近找個地方躺著，屍體不容易發臭。”
林牧輕笑起來。
不是因為白羽的冷笑話多好笑，而是覺得看到了同類。
深入虎穴之前，還有心情開玩笑，這種人定非池中之物。
這時，關瑾瑜眉頭一皺，問道：
“黃坤，你問問他，到底還有多遠？”
白羽轉頭看向王蝮，王蝮道：
“今日的入口就在此地附近了，隻等巳時一到，才能顯現出來。”
“看這時辰，已經差不多了。”
話音剛落，王蝮便感應到了什麼。
他徑直飛身向前，七拐八拐找到了一座崖壁。
崖壁上，探出一塊宛如蛇頭的巨石。
王蝮逼出一滴真血，滴在蛇頭雙眼。
下一刻，那蛇頭巨石，竟然大大張開了嘴。
“那就是入口了，從這裡便能進入五步王族容身的枯絕洞天。”
說罷，他飛身入內。
白羽三人也沒有退縮，各自取出一枚丹藥吞下。
令人震驚地一幕出現了，三人竟然化為人首蛇身。
無論是氣息血脈，都和蛇妖彆無二致。
三人交換一個眼神，緊跟而入。
穿過洞口，眾人隻覺天旋地轉，不知跨越了多少空間。
半炷香之後，他們幾人出現在了另一方空間。
昏黃的天空，茫茫的荒野，呼嘯的黑風。
遍地怪石，偶有草木林，也都是枯黃灰黑之色。
空氣中，連靈氣都十分貧瘠，比玄黃下界高不了多少。
林牧饒有興致道：
“看來五步王族的處境不怎麼妙啊，竟然藏身在這種貧瘠洞天。”
“就算落敗了，也要選個好一點的藏身之所嘛。”
王蝮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你當我們不想？富饒的洞天早被毒蛟部盯上了。”
“也就這枯絕洞天毒蛟部沒有關注，而且在重重虛空之中遊移不定，才能容納我們一族。”
要說這林牧不愧是縱橫家的辯士，拿捏彆人情緒是一絕。
這一路上，愣是和王蝮混熟了，差點沒當場結拜。
說話間，四人在這貧瘠洞天之中前行。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到了一片黑色的落葉森林。
森林深處，掩藏著一座土黃色的宮殿。
說是宮殿，實則是一座十萬丈山峰被掏空，開辟成了宮殿。
宮殿中，有大量蛇族出沒。
“那裡，就是五步王族的第五行宮。”
王蝮眼中出現激動之色，加快了飛行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