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在一個雨天下葬了。
等處理這些事，秦淮如要去找李懷德說繼承工位和撫恤的事。
她很清楚，自己丈夫不是在工廠出事的，紅星軋鋼廠十之八九不會給撫恤金，但總要試一試，萬一成呢？
但她又怕李懷德乾壞事。
“不認識路，這個好辦，我帶你去好了。”周清輕笑道。
秦淮如可不是想要帶路，麵帶笑容道：“我聽說李廠長很看重小鋒，能不能請小鋒幫我說幾句好話。”
又來陳家吃早飯，和小丫頭、霍玲一起洗碗的張海杏抬頭看一眼秦淮如。
她也見過李懷德幾次，這幾天賈東旭葬禮，後者代表軋鋼廠來上過香，慰問過賈家，還帶來了一斤肉和十斤替代糧。
“這個，小鋒，你覺得呢？”周清是淳樸，但不是傻子，帶路和拿自己的麵子給賈家送人情是兩回事。
最關鍵是賈家沒有信用。
不花錢的帶路，周清是願意的，反正她都要上班。
可拿兒子的人情，給秦淮如好處，她有點不樂意。
陳鋒看一眼秦淮如，搖頭道：“你怕是誤會了，我隻是和牛主任有點關係，和李廠長搭不上的。”
秦淮如是一個合格的妻子、母親和兒媳婦，但絕對不是一個值得來往的朋友。
跟她做朋友，會被她占便宜占到死，對方還可以振振有詞是她這是沒辦法，為了家裡人。
他們家幾個都是這樣。
可彆人不是你爸媽，沒有責任飼養你們啊？
施恩不圖報，誰還當好人？
孔丘都知道子貢贖人不收好處是大大的壞。
後世官方都推出好人好事獎，就是希望好人有好報，好事才能絡繹不絕地出現。
“抱歉，這個忙我幫不了。”
秦淮如站起來，在眾人的目光下，突然下跪。
早有預料的陳鋒瞬息上前，將她雙臂扶住。
“這不是下跪就可以的，如果下跪可以，還要算了，說了也沒用。”
陳鋒平靜道：“隻要你不貪心，安安穩穩繼承工位，把自己的戶口順利變成城裡，再把棒梗他們變成城市戶口。”
“18塊錢的工資，加上戶口可買定向糧，足夠你們家生活了。”
是的，隻要不貪心的話，有城市戶口的賈家18塊錢其實夠用的。
而且一旦她肚子的小女兒呱呱落地，平均收入低於5塊錢。
按照當前的規定，還可以領取救濟糧。
秦淮如施展了眼淚大法，可惜陳鋒不是傻柱，根本不上套。
秦淮如看向陳建軍，希望這個好人可以站出來，但可惜還是失望。
“打擾你們了。”
傻柱猶豫半天，還是沒敢張嘴，這家夥是見不得女人眼淚的，尤其是長得標致的。
可他現在在家裡做不了主。
冉秋葉歎口氣。
何雨水乾脆說道：“現在裝可憐，當初來我家借錢也是這樣，又哭又求的，還發誓會還錢，我哥不忍心幫了她。”
“哼，活該！”
“誰再幫你們，誰就是傻子。”
許傻子大茂拍著胸脯說道：“你放心，我和李副廠長很熟，好幾次都去他家裡給他親戚放電影。”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大茂，謝謝你。”秦淮如嬌嗔道。
看到許大茂伸出雙手，連忙抱著胸部後退幾步。
“大茂，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我好！”
許大茂心裡氣得牙癢癢，但也知道不做事，秦淮如估計是不會給他好處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錢錢吃不上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