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嘟著嘴:“娘偏心,咋姐你也偏心
?真是的!老二不乾活,就讓我一個人乾?沒天理啊。”
……
……
過了兩天,黑雲壓城,寒風刺骨,空中飄著稀稀落落的雪花。
金氏老早就出門,很多地裡的活都需要她拾掇,家裡沒個壯勞力,忙裡忙外是常態,畢竟就算張巒在家也是個甩手掌櫃。
張玗還在灶台邊生火做飯,一個步履蹣跚的家夥走了進來,進門後便往旁邊的凳子上一坐,招呼道:“你娘呢?”
“娘出去了。”
張玗側目看一眼,頓時喜上眉梢,“爹,你咋回來了?”
“切。”
張巒本來因為天冷,把手縮在袖子裡,聞言雙手從袖口躥出來,“天冷不回家守著,還要在人家屋頭過年?拿點吃食給我墊墊肚子……早知道走的時候多吃點,這一路走回來肚子都快餓扁了。瞅啥?讓老大把你娘叫回來!當少奶奶的,哪有瞎跑的道理?”…。。
“哎,哎!”
張玗彆提有多高興了。
閨秀出門不方便,她趕緊讓張鶴齡出門,但張鶴齡推三阻四不想去,還是張延齡有眼力勁兒,急忙去自家地裡把老娘給叫了回來。
金氏見到丈夫,喜出望外:“老爺,您怎這麼快就回來了?”
此時張巒正在逗小女兒張怡,張巒從王家帶回來一些吃食,讓女兒自己挑。
張巒道:“趕緊收拾收拾,城裡的坊正,咱這邊的裡正,可能還有縣衙的人,說到就到。還要給我送匾額呢。”
金氏一聽激動得差點暈過去,問道:“這是……成了嗎?”
“何止成了?簡直驚天動地……自打我進門後王家就再沒人得病。更甚者,有個發疹子的,本以為死定了,誰知隻是起了幾個紅點,第二天就活蹦亂跳,王家下人都把我當神仙一樣供著,我叫他們往東,誰敢往西?”
張巒提到這裡,彆提有多得意了。
張延齡知道,這是因為染病者在跟病患接觸五天內種下了牛痘,如果不種痘,此人非發病不可,但因為及時種下牛痘,重症變輕症,這下張巒算是一舉成名了。
能治愈天花病人,在這時代的人看來,那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本來打算在裡麵多住兩天,但官府的人說,不用住了,讓我早點出來,城裡彆的地方還有痘瘡時瘟,讓我去治治,我一想,這事義不容辭啊,便回來了。”張巒翹著二郎腿,繼續侃大山。
金氏道:“孩兒他爹,咱彆去了,多危險啊,去容易回來難,不能每次都靠佛祖保佑。”
張巒擺擺手:“頭發長見識短,我已經種過藥,不會再生病了。王家那麼多人,現在一個染病的都沒有,不正好說明種藥有效?把院子收拾妥當,一會兒來人多了,我還要好生招待。幾天沒回家,瞧瞧院子亂成什麼樣子了?老大,趕緊幫你娘收拾去。”
“老二呢?”張鶴齡抗議。
怎麼每次乾活都讓自己去?
張巒差點要抄起木棍打人,罵道:“還敢跟你二弟比?你能比嗎?延齡,換一身乾淨衣服,一會家裡來客的時候,你跟爹一起出去迎接。咱祖上怎麼也闊氣過,要拿出大戶人家的體麵來。”
金氏道:“前幾日,大宅那邊的二爺來過,說要給咱閨女說媒。”
“彆理他。”
張巒道,“咱現在有銀子了,還想讓老子賣女兒呢?以後你們跟著我去京城,吃香的喝辣的,不是王公貴胄跟咱聯姻,咱理都不理!”
“哎,都聽爹的。”
張玗一雙美眸笑成了月牙,雖然知道老父親在那兒吹牛逼,可不知為啥,聽了張巒的話,就是讓人心裡舒坦。
金氏急忙問道:“老爺,銀子呢?”
“嘿,你當人家宗壬兄會賴賬?人家要親自登門相謝,並把銀子雙手奉上!不但要給咱銀子,還要給咱幾畝地呢,我沒收。”張巒道。
金氏一聽急了,問道:“為啥不收?”
張巒道:“咱都要去京城了,收他地乾嘛?再說了,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說給多少就是多少,我一文錢都不多收他的。這叫君子之約!趕緊收拾去。老二,你隨為父進屋,為父還有話跟你說。”
……
……
張延齡被張巒叫進裡屋。
剛進去,張巒便好像熬過大難一樣,長舒一口氣,在兒子麵前絲毫不掩飾道:“兒啊,你可知這些日子,爹是怎麼熬過來的嗎?那是度日如年啊!”
張延齡道:“你剛才跟娘說的好像不太一樣。”
“爹能把裡麵的情況如實說嗎?你娘是什麼人你不知道?也就咱父子倆,彆跟外人講,爹這次在裡麵勘破生死,門裡門外分明是兩重天,不過爹靠你給的藥方,死裡逃生不說,或還可以大富大貴,以後為父可以靠這門手藝,行走天下都不怕!”
張巒說到這裡,似乎已經做好了雲遊四海,靠一招鮮吃遍天。
張延齡趕緊出言提醒:“爹,你的任務是考鄉貢,帶我們一家人進京,你可彆忘了!姐還等你給她說個王公貴胄的媒呢。”39288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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