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張延齡看了,大概知道父親是什麼心態。
本來這秘方就是他隨口胡謅自彆處看書得來,張巒不能肯定這東西是否為外人所知,但現在既然先出自他之口,那在張巒看來就是他原創。
這年頭可沒有專利一說。
一旦有人知曉他用了某種手段治療痘瘡,張巒非常擔心要不了多久其他那些看過那本書的人就會將秘密泄露。
最好就是在謎底揭穿前趕緊變現。
反正官府也讓他交出秘方,以張家的實力,可沒法跟官府對著乾,既然早晚都要泄露,那不妨多賺點銀子,能坑一家是一家。
張延齡不由暗歎,好東西也被父親當成破爛賣了。
但想到眼下家族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讓便宜老爹趕緊進京,讓姐姐有機會參選太子妃,讓一切都按照曆史進程發展,對張家來說也就不要再心疼什麼秘方了。…。。
相比於成為大明國舅,眼前的東西不值一提。
正堂內。
賓主剛分彆坐下,汪機就迫不及待問道:“張先生,不知您的藥,是外敷還是內用?以如何方式來治病?遵循的藥理又如何?病患發病後如何解決體寒體熱的問題?再就是……”
“切!”
裡正張寶發出呲聲,不屑地道:“還說不是為治病秘方而來?”
汪機聞言臉色有些尷尬。
秦掌櫃解釋道:“汪先生乃徽州名醫,走過不少地方,見聞廣博,聽說這世間居然出了位能治痘瘡的大才,見獵心喜之下難免多問幾句,弄清楚其中的醫理,好與昔日所學相互參詳。”
張寶作為裡正,在地方上擁有一定話語權,聞言冷冷道:“莫說是名醫,就算是太醫,也沒聽說過有誰會治痘瘡的。你們不是參詳,分明是來偷師的。”
“不可如此說。”
張巒倒顯得很豁達,一抬手,“在下治病的方子,說來簡單,其實是從《傷寒論》中找到的,藥並非內用外敷,而是通過一根鵝毛管,用尖頭刺破人的身體,把藥直接送到人體內。然後種過藥的人就……不會再染病了。嗬嗬。”
張巒沒多少心機,除了告訴彆人那藥具體是什麼,連治病的方式方法都說了出來。
這可把汪機嚇得不輕。
“傷寒論?有……這部醫書嗎?”汪機愣了一下,隨即蹙眉問道,“還要傷人肌膚?這……這……”
他側頭看向秦掌櫃,大概是在問,眼前這位怕不是瘋子吧?
張寶等不懂醫術的人卻覺得這根本就沒什麼,一旁有士紳湊趣問道:“大夫給人針灸,不是也要用到銀針嗎?有何稀奇的?”
汪機想了想也有道理,看向張巒:“那就是刺穴之法了?”
“刺穴?”
張巒搖頭,“我不通穴位,就是直接將藥送入手臂的肌膚內……咳咳,具體不好細說。”
要不是兒子張延齡在背後用手指懟了幾下,張巒指不定還要拋出多少驚人之語。
“稀奇,稀奇。”
以汪機家族幾代人對醫術的研究,都被張巒給唬住了。
所用確係非常之法,汪機似乎找到了為什麼自己不能治天花的理由,因為連法門都不一樣。
“張老爺,王家來人了……來送銀子了!”
“是嗎?”
張巒一聽,激動得無以言表,站起來就往外迎。
這次卻沒人陪同。
因為誰都知道,王家上上下下剛出過痘瘡,就算現在官府說王家大宅已不是疫區,但誰知道那疫病到底是怎麼傳播的?
要是病邪也跟著王家人來了呢?
張巒出門,發現院裡院外看熱鬨的人群已一哄而散,顯然是把王家人當成了瘟神。
張巒回頭瞥了眼,發現賓客臉上均浮現驚恐之色,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笑了笑:“我一人出去迎接便可。”
“爹,我陪你去。”
張延齡怕老爹又說錯話,趕緊跟上。
秦掌櫃一雙妙目不由落到張延齡身上,其實進到院子後,她一直都在留意這半大小子的反應。
今天的張巒跟當天在孫府時的寒酸落魄迥然有異,唯獨張延齡表現出的聰明伶俐勁兒一成不變,包括剛才張延齡在張巒背後搞的那些小動作,也都落入她眼中。
“小女子願意陪同前往。”
秦掌櫃似是為了表現跟張巒不見外,主動提出一同去見王家來客。
張巒一改之前貪婪無恥的麵孔,笑著道:“不用了,我在王府與王家人相處多日,若要染病早就染上了,你們卻不一樣,身上未曾接種過我的藥,若是得了病,或藥石無靈。我自己出去迎接便可。”
說著已邁著輕快的步子出了家門。
那活絡勁兒,似乎比納房小妾,或是老來得子更為歡欣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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