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羈絆(求追讀)(1 / 2)

寒門國舅 天子 3868 字 3個月前

東宮,端敬殿。

當天朱祐樘一整天都沒什麼心思,連讀書都提不起精神,好似生病了一般。

東宮講官劉健問他問題時,他也是答非所問,被劉健委婉糾正後,朱佑樘麵露羞慚之色,卻還是在散課後,匆匆忙忙返回殿內,將覃吉叫了過來。

“太子殿下……”

覃吉本在指揮東宮仆役做年前清掃,因事無巨細都需要他看顧,累了一天下來覃吉連腰身都顯得佝僂起來。

朱祐樘正要進殿,卻被覃吉攔住。

覃吉道:“殿下,裡麵塵土飛揚,嗆人得緊。您這麼早回來,還是先在外邊等候,過些時間,等地上撒的水乾了,您再進去不遲。”

朱祐樘點頭,隨即問道:“來信了嗎?”

“啊?”

覃吉先是一怔,隨即明白朱祐樘說的是什麼。

他搖搖頭:“信尚未回……太子殿下,您不是說對此不甚關心嗎?怎麼到現在,卻變得焦躁不安呢?為儲君者,當氣定神閒。”

“唉!”

朱祐樘重重歎了口氣,皺眉道:“有些事,我也不明白,本來沒太當回事,可這兩日越想越心焦,今日更是一直神遊天外,難以集中精神。”

“這不好。”

覃吉對太子的表現不滿意。

朱祐樘道:“我也知道不好,但就是忍不住。不知為何。”

顯然無論是朱祐樘,還是覃吉,都理解不了後世那種給人發了消息,彆人遲遲不回複而產生的焦慮。

明明是小事,或者可以不當回事,可就是苦等未得時,最令人煩躁,等消息回過來,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平常人尚且如此,對朱祐樘這樣從來沒給人寫過信,更沒有等候回信經驗的人來說,架不住內心那點波瀾完全是小意思。

朱祐樘道:“老伴,你還是幫我去問問吧……哪怕沒有信,也看看是怎麼回事。”

覃吉道:“說得多了,就會顯得刻意……宮禁森嚴,莫說一封信,就算是一粒沙、一張紙,要往來於宮門內外,也都大為不易。”

朱祐樘問道:“那就隻能乾等嗎?”

“嗯。”

覃吉似乎找到了教育太子的方向,指點道,“如此正好培養太子的耐心,沉得住氣方能成就大事。”

“好吧。那我就繼續等,卻不知我所寫東西,她看到後會是如何反應?有些話會不會太重了?”

“不會的,殿下……您是君,她是臣,您有什麼言辭,臣都要領受,您何需在意臣下的感受?”

朱祐樘搖頭:“什麼君君臣臣,顯得太過生分了,就好像我跟老伴你一樣,也可以做到平等相處。就算如老伴所言,我是君,她是臣,那為人君者,也該想他人之所想,急他人之所急,不是嗎?”

覃吉道:“太子寬厚待人,大有仁君之風。”

朱祐樘苦笑:“我還不是君,隻是儲君而已,有些事還是要看開些。就是這麼漫無目的的等下去,有些難熬,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

……

朱祐樘第一次有了筆友,雖然互相間隻通信一封,卻好像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羈絆。

而在李孜省府上,沈祿正好將信送來,很快就見到了李孜省。

沈祿感覺自己地位比先前大有提升,每次來都能見到李孜省本人,他也知道這得益於自己有個能掐會算且還會治病的大舅子。

“信這麼快就來了?”

李孜省拿過信,隨即就要打開。

沈祿道:“來瞻說,他也不知曉書信的內容,乃孩子自己寫的。”

“什麼?”

李孜省聞言皺眉。

沈祿分析道:“先前我也覺得他或有虛言,不過聽他話裡的意思,這信不過是寫了一些宮外的風景,還附帶了一首詩詞,不值一看。來瞻雖無當官的經驗,卻小心謹慎,不會無的放矢,想來他也應該知道,哪怕他隻是監生,跟太子私下交通也是重罪。”

此前沈祿一直覺得張巒沒什麼政治頭腦。

到現在他也如此認為。

但在李孜省麵前,他卻要說張巒的好話,畢竟他現在跟張巒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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