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就是沒高傲的本錢了。
“可觀他年歲不大,不知師承何人?竟能讓二哥你也為之讚不絕口?”柴雙仍舊一臉狐疑之色。
柴蒙笑道:“小妹,你可真藏不住事……你是想問我,他既然有名師教導,為何還要雇請我回去當先生,是吧?”
柴雙臉色一滯,卻羞慚地低下頭,頷首以做答複。
“其實到現在,為兄也沒想明白。”
柴蒙感慨道,“我在他麵前,真就是抬不起頭來,那滋味兒,實在不好受。不過等我正式給他授課後,或會從中尋出端倪來,到時再回來解答你心中疑竇。”
“兄長不必如此。”
柴雙道,“你做到心中有數便好,不必費神告訴我!”
……
……
柴蒙興衝衝地從灶房提了新茶壺出來,兩人的茶杯換上新茶水後,滋味確實好了很多。
“二少爺嘗嘗,這是我從山西帶來的大紅袍,滋味美妙得緊……平常我都舍不得喝呢。”柴蒙坐在小板凳上,笑著招呼。
張延齡道:“豈敢豈敢?哪裡有先生給學生倒茶的道理?”
柴蒙道:“你這就見外了,二公子,其實我一直有一件事想問你,你的啟蒙恩師是哪位?”
剛才妹妹問了,他對此很好奇,趁獨處時便主動問了出來。
張延齡喝了口茶水,細細一品,味道雖然比之前改善了不少,但他喝過黃山雲霧茶後,再喝這茶便覺得色和香方麵都頗有不如,但細細一品卻像有一股彆樣滋味充斥口腔和胸膛,心中不由一動。
以張延齡不多的品茶經驗來說,必定是個有一定段位的大師傅給衝泡出來的,溫度把握得剛剛好,充分激發了大紅袍的潛質,味道自然提升了幾籌……但茶具實在太普通了,難以展現其形色。
但非要說這已上升到茶道的境界,卻又顯得太過牽強附會。
“乃家父。”
張延齡隨口回道。
柴蒙感慨道:“未曾想,張鴻臚教子有方……嗯……”
話說了一半,或者說是馬屁剛拍了一半就卡住了。如果說張巒真是“教子有方”,那院門外這會兒正吆五喝六的貨色是怎麼回事?
張家兩兄弟的差距,那真不是一般的大。
張延齡笑道:“家兄稍微愚鈍了些,在課業等事上不太精通,平時做事也不甚努力,倒是讓先生見笑了。”
柴蒙心說,你也知道你大哥不是個東西啊?
那可真難得。
“怎麼會呢?大公子看上去,隻是性子稍微直率了些。”柴蒙見張延齡喝過眼前的茶,不由再伸手去斟。
張延齡笑道:“人貴有自知之明,家兄可能這方麵有所欠缺,很多時候就需要當弟弟的給幫襯一些,家父平常也是這麼說的。當然,以後柴先生可以多教導於他,讓他做個知書達理之人。”…。。
柴蒙心中暗歎,讓你知書達理無須我多費心,也沒那資格費心,但要教導你大哥做個斯文人,那可真難煞我也。
正所謂有本事的人不用我教,沒本事的我想教也教不出來。
你們家雇我……算是白請了。
張延齡似乎看出柴蒙的顧慮,不由笑道:“家父一直希望我能繼續進修,在學問上有所進益,但你與我相處久了,應該能看出來,我誌不在讀書應科舉……再說了,身在預備外戚之家,應科舉也無用。”
“話不能這麼說。”
柴蒙道,“開卷始終是有益的。”
張延齡道:“但……儘信書不如無書,不是嗎?”
柴蒙皺眉不已:“《孟子》的經義似乎不該用在這裡。”
張延齡笑道:“我現在寧可當個閒散人,用自己的方式為朝廷效命……請先生回來,平時與先生進進出出,家父家慈會因此而得到寬慰,這樣就足夠了。”
“什麼?”
柴蒙一聽,頓時感覺自己被當作了工具人。
感情你是覺得我教不了你,讓我給你當先生不過是需要有個遮掩,能讓你充分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
你……
很不給我這個先生麵子啊。
你甚至是在挑戰我的底線!
“先生,以後是否有誌向當官呢?”
張延齡一邊喝茶一邊隨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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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蒙瞬間收起先前的怒氣,感慨道:“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大丈夫自當樹立為國為民的遠大誌向。”
張延齡道:“我也覺得柴先生有做官的潛質,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能屈能伸,實乃大丈夫所為也。”
我……
柴蒙又想打人了。
但他隨即便好似明白了什麼,自己的軟肋,甚至是情緒波動,都被這小子輕鬆拿捏。
還是彆掙紮了,趕緊喝茶。
愛誰誰!愛咋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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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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