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繼續在旁邊充當說客。
張巒差點兒就想質問,你小子到底是幫我,還是幫他?
“那……”
張巒又顯得很猶豫。
張殷道:“家廟和宗祠的修繕,我已安排好人了,且這次事成後,河間府的官員怎麼都會有所表示,這也是為了張氏一門以後更好在河間府立足。你就幫我一回吧!”
張巒一聽,又拿家族大義來忽悠自己。
他瞅了兒子一眼,儘管心中費解,但還是重重點了點頭,道:“那我就試試吧,不保證一定能成。”…。。
……
……
張殷酒都沒喝幾杯,就起身匆忙離開。
說是要回去準備拜見李孜省的禮物,還要去見見河間府官員……讓張巒聽了一時摸不著頭腦。
怎麼連跟我喝杯酒都興致欠奉?
小媳婦還沒娶進門呢,就準備將我這個媒人丟過牆?
“二伯這是打算回去索賄,帶著一眾河間府官員湊份子買來的禮物去拜見李孜省……這算什麼?借禮獻佛?然後功勞全他一個人占了?”
張延齡跟老父親一起送張殷出門。
目送馬車遠去時,張延齡嘴裡嘀咕開了,還說得很大聲,故意讓張巒聽得清楚明白。
“臭小子,你明知道他的目的,還讓我去給他當引薦人?你以為人家李侍郎有那閒工夫接見他?”
張巒一臉懊惱之色。
想教訓兒子,但又不舍得。
因為今天全靠兒子才給他化解尷尬和危機。
張延齡笑道:“你管他呢……你覺得他就算是見到李侍郎,李侍郎會待見他麼?還不是看在爹的麵子才會賜見?”
張巒道:“河間府那幫官員可不會這麼想,他們隻會對你二伯更加逢迎。”
“爹啊,河間府的官員又不是傻子,二伯他就算有一點官場背景,但以他如今無官無品的身份,憑啥能跟李侍郎搭上線?你以為李侍郎是咱興濟知縣,隨便一個鄉紳都有資格投貼拜見的麼?”
張延齡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
張巒失神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是說,河間府的官員,會猜出是我在背後運作?”
“不然呢?”
張延齡笑道,“或許隻有二伯自己,才沉浸在他編纂出來的美好畫麵中不可自拔,會把彆人對張氏一門的逢迎,認為是對他一個人的禮重。爹你就當看一場大戲,何必去揭穿他呢?”
張巒似乎也回過味來,皺眉道:“也對,我堂堂太子妃的父親,正四品鴻臚寺卿,跟他一個白丁計較什麼?以前他就仗著你大伯曾當過遼東巡撫,在人前耀武揚威,現在嘛……哼哼。”
張延齡道:“父親您想開了就好。”
張巒歎道:“哎呀,也是因為我以前被他壓製狠了,腦筋一時間拐不過彎兒來。”
張延齡笑道:“這不挺好的麼……跟河間府官員接觸的繁瑣事情,都交給他去做,本來父親就因為跟東宮的關係,不適合做這些事。待二伯他撐不住場麵的時候,不還是會老老實實回來求著父親您?”
“嗯。”
張巒道,“那你覺得,李孜省會接見他麼?”
“為什麼不呢?他是代表河間府官員前去送謝禮的。像李孜省這樣的人,哪裡有隻付出不求回報的?既能收禮,還賣給你麵子,讓你記得他的好,何樂而不為?再則說了,就算李孜省不見,對咱有何損失?”張延齡道。
“好,兒啊,有你在,為父說話辦事就是放心。家裡好酒好菜,也沒怎麼動筷子,你快去吃點好的,後麵再叫你大哥過去吃。”…。。
張巒樂不可支地拍拍小兒子的肩膀。
張延齡扁扁嘴道:“一頓殘羹剩飯就想收買我?”
“沒沒沒,你要啥就跟爹說,爹還能虧待了你不成?”
張巒覥著臉,對兒子說道,一點都不像是威嚴的父親,反倒像個追逐偶像的粉絲,讓人辣眼睛。
……
……
李府。
李孜省手上拿著梁芳派人送來的書函,皺起了眉頭。
“他這是何意?從南方采辦一批古董珍玩回來,還特地派人來通知我一聲?是想讓我給他添點麼?”
李孜省言語間,對梁芳的一舉一動都非常警惕,生怕落入陷阱。
龐頃拿過信函來,仔細看過後,搖頭道:“我也有些捉摸不透……但料想這批民間采辦的東西有些門道。”
李孜省道:“先前他采辦的都是些奇花異石,莫非其中有什麼上天隕石,寫了上古讖言,等著我幫他驗證?”
“要不……找張鴻臚來問問?”龐頃笑問。
“他……這兩天有動靜嗎?”
李孜省猶豫了一下問道。
“今天早些時候來過,我本想讓他到書房等道爺您回來,他說不用了,隻是讓我帶個話,說是他河間府來的從兄,想代表河間府官員登門來行謝禮,問您是否肯賜見。敝人當時未
回他,隻說等您回來後問問。”
“就是那個張殷吧?見見也無妨嘛……河間府的官員,若是能收攬幾個到麾下,還是有點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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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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