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父慈子孝(求月票)(1 / 2)

寒門國舅 天子 7830 字 3個月前

第203章?父慈子孝(求月票)

當張延齡出了覃府外麵的胡同口,張巒急忙起身迎了過去。

“父親,咱回家去吧。”

張延齡一揮手道。

張巒道:“先跟我說說覃府裡的情況,那邊桌子上還有為父給你點的麵,特意加了兩份肉,香得很。”

張延齡停下腳步,用無辜的眼神看著老父親:“其實……爹,我不太喜歡吃麵。”

“你不喜歡,還每次讓我點?”

張巒一聽愣住了,不解地問道。

張延齡搖頭道:“這不是孩兒知道你喜歡吃麼?平常不過是順著你的意思行事罷了。”

張巒有些慚愧,道:“這是為父的錯,以前從來不問你們兄弟倆想吃什麼……不過你也怪不了為父啊,前些年你很少跟我出門,也就去年年末到現在才勤了些。說吧,你想吃點兒什麼,今天為父請你。”

張延齡嗤笑道:“爹,你這是覺得自個兒惹了禍,想請我吃點東西,好減輕你心中的負罪感吧?”

“你個混小子……”

張巒正要發火,似乎想到什麼,無奈地一跺腳,苦著臉道,“就當是被你說中了吧。”

張延齡看到麵前這個實在的老父親,頓時覺得親切了許多。

好歹張巒不像那些封建古板的嚴父一般,要求兒子循規蹈矩,不得越雷池一步,到底還是通情達理且開明的。

但放在這個時代,這種豁達的性格可養不出好兒子。

正所謂嚴師出高徒,嚴父棍下才能出孝子,看看張家兄弟在曆史上的德性就知道,張巒在教育兒子方麵其實是很失敗的。

但要說他疼兒子,那是真的疼,恐怕沒有誰能像他這樣溺愛兒子,以至於連他女婿朱祐樘都被傳染了,直接導致了後來外孫朱厚照的悲劇,使得張家痛失依靠,自掘死路。

“爹,把麵打包了回家去吃吧。”

“啥?打包?”

“啊……好像是有點兒難,那就坐下吃……不過我要先跟你說,明天一早你就得去侍郎府見李孜省。”

張延齡終歸架不住老父親的盛情邀請,坐下來扒拉起麵條。

反正待會兒回家也要吃飯,在這裡吃專業拉麵師傅做的麵,比平常回家吃那些清湯寡水自然要好得多。

張巒困惑地發問:“去見他?你不是說這件事李孜省或也是幫凶麼?”

張延齡解釋:“李孜省現在要倚靠你,你也需要他擋在前麵,聯盟暫時牢不可破。如今我們已有對策,若不通知他,回頭被其知曉,定會令其心生嫌隙,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即便這樣……他也會怪你為何不第一時間通知他。”

張巒歎道:“你心思可真多。”

張延齡抬頭看著逐漸昏暗的天色,道:“現在我們就是要逼李孜省選邊站。或許在易儲這件事上,李孜省先前的態度還不夠明確,或會被梁芳等人利用,但要是他看到太子的能耐後還持有這種想法,那就是他自己該死,怨不得我坑他!”…。。

張巒乾脆地問道:“那……見到他,我該怎麼講?”

張延齡道:“就照實說吧……一會兒覃公公就回宮了,明日一早太子或就會去拜見陛下,咱現在是在搶時間……

“你去見李孜省時,他已經什麼都改變不了了,正好可以從李孜省對此事的反應,推斷他到底知情多少,以及是否為梁芳同謀。”

……

……

翌日清早。

李府。

李孜省剛剛醒來,他睡眼惺忪,嗬欠連天,甚至起床氣都還未消退,更彆說洗漱吃早飯了,就得龐頃傳報,說張巒登門。

“他來作甚?”

李孜省皺眉不已。

龐頃一臉驚奇地道:“說是有人給他送禮,送的是個黃珊瑚,似是宮中禦用之物,他覺得事情不簡單,就直接把東西交給了東宮常侍覃吉覃公公,讓其轉交給太子並進獻陛下。”

“噗……你說什麼?”

李孜省本在喝醒酒茶……昨晚喝多了一點,腦袋還有些迷糊,聞聽這話,一口茶全都噴了出來。

他沒想到張巒會這麼說,且龐頃總結能力還超強。

“道爺,您沒事吧?”

龐頃心想,幸好我早有準備,躲避及時。

我乍聽到張某人說這番話時,反應也與你差不多。

李孜省稍作整理,擺擺手道:“還等什麼?趕緊把張來瞻給叫進來!真是的……我好像明白梁公公提前給我通氣的原因了,這事還真他娘的邪乎。”

……

……

李家,正堂。

張巒用抑揚頓挫,甚至令李孜省和龐頃都著急的口吻,慢悠悠說了小半天,才算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講清楚。

李孜省黑著臉問道:“來瞻,你收到禮物時,怎就沒懷疑?回到府中才想明白?還是你又……掐指一算才得出結果?”

“當時貪杯,我頭腦不太清醒,等回府後感覺不太對勁,拿出來仔細觀察後才頓悟。”張巒苦笑道。

李孜省這會兒當然

不能說這件事與梁芳有關,故意裝糊塗道:“誰人會送禮給你?還送了件禦用之物?你可有好好推算一番?”

“這……人事難測啊!”

張巒繼續用兒子教的話術,巧妙進行周旋,“隻隱約察覺或與天家大事有關,不敢再往深了去測。”

龐頃不解了,問道:“連萬娘娘的病你都能測,這個……你卻不敢了?”

“嗯。”

張巒嚴肅點頭。

就在龐頃想進一步質詢時,卻被李孜省用力扒拉了一把,隨即他就什麼都不說了。

李孜省道:“來瞻所言非虛……要真有人敢這麼膽大妄為,必定是針對東宮太子去的……但,對方要以來瞻你移禍東宮,是否太過牽強了些?”

張巒道:“若……並非隻是在下一家收禮了呢?以在下推算,這禮物並非出自宮中,而是有人自民間采辦的貢品……貢品莫名其妙丟失,卻恰好出現在在下和東宮一些人府上,豈不是……說不清楚?”…。。

龐頃好奇地問道:“這東西……是個人都不敢隨便收下吧?”

張巒歎道:“若非當時乃彭閣老家公子相贈,我又怎會輕易收下禮物而不產生絲毫懷疑?料想他人也會有類似的情況,定是以不起眼的方式相贈……昨日我去覃公公府上把東西轉交時,得知覃公公也收了一盆奇石龍形蒼鬆,端得是名貴。”

“你……我……”

李孜省有些無語了,“你有事,怎不第一時間來跟我說呢?”

“我怕呀。”

張巒有些懊惱,搖頭道,“隨便一測,便遍體生寒,感覺似有大禍臨頭,唯有在入夜前將事通傳於太子,方有一線生機,如此我哪裡還顧得上許多?這不一早就來通知李侍郎您,讓您也好有個防備?”

龐頃聽了,頓時有些無語。

你這理由很牽強啊!

你驟遇大事,竟知東宮常侍覃吉家住何處?甚至清楚他幾時回府?你們之間不會已經有……什麼勾連了吧?

李孜省歎道:“來瞻你這倒也沒做錯……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就算你跟我說了,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從有人刻意設計陷害東宮來看,由太子出麵解決問題,才是正理。”

龐頃聽到後更加驚訝。

道爺,您這會兒居然替張來瞻說話?

李孜省麵對幕僚那一臉疑惑的表情,狠狠地瞪了龐頃一眼。

好似在提醒,你給我老實一點。

彆在這裡用表情包給我惹事。

我現在除了接受張來瞻的說辭,還能怎麼樣?難道要告訴他,其實害他這件事,我也有份參與,雖然我沒明著出手嗎?

李孜省試探地問道:“來瞻,除了那黃珊瑚外,你還跟覃公公提過什麼?”

“沒多提,也就是在府中拿了兩件平時所用物件兒交給他,讓他轉交太子,讓太子看看當個貢品什麼的。再就是讓太子早些稟告陛下,換取陛下的寬宥。”張巒隨口道。

龐頃苦笑不已:“張先生,您給太子送禮,還要請其將之充當貢品?此路……行得通嗎?”

“閉嘴!”

李孜省不耐煩地喝斥。

好似在說,我不讓你用表情包,你就直接出言在這裡跟我唱反調是吧?

能得你了?

張巒道:“東西確實是好東西,但並不值什麼銀子,以往家中也都珍藏起來,並不舍得使用。”

“哦?不知為何物?”

李孜省好奇問道。

張巒神色間有些為難:“均出自徽商之手……在興濟時我便與他們交往,建立起了交情,相互交換禮物稍微頻繁了些……其中一樣聽說是自黃山奇峰上所得……”

龐頃朝李孜省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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