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立個人設(1 / 2)

寒門國舅 天子 8757 字 4個月前

第225章?立個人設

覃昌跟朱見深說完事就告退了。

出來見到韋泰,韋泰急忙上前問詢:“怎樣了?陛下可有說什麼?”

覃昌道:“陛下問了覃吉當時的說辭,並沒有明確的態度。”

“怎麼個意思?”

韋泰一時還沒回過味來。

覃昌麵色極為冷峻,道:“這你都看不出來?陛下明顯是成竹在胸……有關貢品事,擺明是梁芳偷偷將貢品送到京城來,栽贓到與東宮關聯的官員手上……如今誰想冒造望遠鏡和香皂的功勞,也要看是否有那能耐。”

“不是說再也造不出了嗎?”

韋泰很好奇。

如果天方國的阿力王子說望遠鏡是他們造的,如何證偽?

覃昌道:“望遠鏡並不是不能造,而是造不出更好的,不是說邊角料還能再造出一些麼?另外香皂也沒說造不出……你沒發現,其實當時覃吉的說辭中就留有陷阱?”

“這……”

韋泰猛然驚覺過來,“您是說,覃吉早就料到或有人會繼續冒名,所以才……”

覃昌一臉謹慎:“換作以前,咱家也不信覃吉會如此老謀深算,本以為先前他說黃山雲母已耗費殆儘,是給太子挖了個坑,如今想來,其實這坑是專門為梁芳挖的……就看梁芳是否能參透其中關節。”

韋泰恍然大悟,道:“若是梁芳借助那天方國的阿力王子,說太子進獻的望遠鏡是其所獻,覃吉就會把黃山雲母的邊角料拿出來,梁芳等人的謊言一下子就被戳破了!”

“嗯。”

覃昌道,“不拿成品,就拿點兒邊角料出來,找人現場做一個,就算不能儘善儘美,但功能是一樣的,就問梁芳和那天方國的什麼王子,有何話說?”

韋泰啞然失笑。

覃昌道:“所以陛下隻問了覃吉當時的說辭,隨後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揭了過去,甚至都沒讓人去調查那天方國的王子是何來頭,大概陛下也在等,看看背後的人會出什麼招。”

韋泰試探地問道:“那咱……”

覃昌冷笑不已:“梁芳自己招惹來的麻煩,以為聖上懵然不知,但其實一切都在陛下掌控中。現在他就是跳梁小醜,陛下隻是不想揭穿他而已,看等事發時他如何跳腳!”

……

……

梁芳府宅。

當天梁芳在自己家裡接見一位神秘的客人,來頭其實並不是很大,甚至還不是當官的,隻是個監生,正是閣臣彭華的長子彭勉敷。

“當日你將黃珊瑚交到張巒手上時,他是怎麼說的?”

梁芳這次叫彭勉敷來,主要是探尋當時精心設計的栽贓陷害與東宮有關人等的謀劃是如何外泄的。

彭勉敷一臉無辜地道:“正是按先前預設的那般,請其回去為家父治病,因我跟他同在北雍,說話沒什麼障礙,他當時滿口就答應下來……東西乃私下交與,在下並未出麵,不過席間,很多人見他拿出來顯擺,嘚瑟之至。”…。。

“那……莫非陰謀算計者不是張巒?”

梁芳皺著眉頭,自言自語。

光聽彭勉敷的講述,這個新科太子嶽父看上去就不是什麼聰明人。

東西一給就收,還拿出來在人前炫耀,一點兒戒備心都沒有。

如果說這是張巒把事揭發出來的,難道是其回府後靈光乍現,幡然醒悟?

可能性微乎其微!

“楊守陳府上的東西,又是誰送去的?”

梁芳繼續問道。

彭勉敷仔細回想了一下,道:“剛開始是家父派人前去送禮,但楊府的人並未收下,後來不知是誰接下的差事,還順利完成任務,我聽聞後還自嘲宰輔家竟不如人來著。”

梁芳道:“也就是說,楊守陳從一開始並沒有打算收禮?”

彭勉敷道:“他到底是翰林院侍講學士,家中門檻比較高,要饋贈他東西不太容易,不過旁人就未有他這麼警醒了……朝中人互相饋贈乃很常見的事情,他家人或許就因此而著了道。”

“哦。”

梁芳點了點頭。

既然情況基本了解清楚了,便有意轉換話題,梁芳笑著問道,“先前送你的樂女,可還中意?”

“啊,中意,中意。”

彭勉敷聽到這個,頓時來了精神,先是一臉感謝之色,旋即眉飛色舞道,“不但才貌雙全,且通情達理,實乃人間絕色。妙不可言哪!”

梁芳笑道:“如此傾國傾城的妙人兒,的確世間少見,要不是咱家……不能享用,準不會送你。可惜啊,令尊現在病體未愈,無福消受囉。”

彭勉敷聽了略顯難堪。

感情這女人你不是打算送給我的,隻是最後實在沒選擇,才送到我身邊?

彭勉敷道:“聽說梁公公最近正在搜羅奇珍異寶,準備上貢陛下,是否……要把人給送回來?”

“嗬嗬,你舍得嗎?”

梁芳揶揄地問道。

“自然是不舍,但梁公公有吩咐,豈能獨專?”

彭勉敷好似很知情識

趣。

梁芳笑而不語。

旁邊韋興卻有些不悅,近前道:“彭公子,你這話就不對了,送出去的東西豈能隨便收回?那是人,不是物件兒,沒有互相饋贈之說。”

“哦,是,是。”

彭勉敷臉上露出尷尬中帶著一絲慶幸的笑容。

好似在說,幸好你們不再討要回去,否則我就虧大了!

梁芳囑咐道:“回去後,把先前沒做完的事,繼續做了吧,彆落人口舌。”

“哪件?”

彭勉敷不解地問道。

“自然是請那位張鴻臚回貴府給令尊治病。”

韋興提醒道,“咱梁公公也想見識一下他的本事究竟如何。聽說此人連痘瘡都能治,在萬娘娘的事情上,明明司禮監覃公公以及銀台司的李侍郎,都能找他入宮為萬娘娘診治,卻沒一人出手……這件事本身就透著稀奇。”…。。

彭勉敷有些好奇:“您兩位是說,這個張監生不簡單?”

梁芳笑道:“人家現在可不是監生囉,乃太子的老泰山,大明正四品鴻臚寺卿,我等應該要放尊重些才是。”

彭勉敷歎道:“請恕在下直言,此人市儈得緊,絲毫不見儒者風範……要說他有什麼大本事,以在下多年來的識人經驗,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梁芳道:“若他是裝的呢?”

“酒後吐真言,又所謂酒品如人品……兩位公公以為如何?其為人虛浮,誇誇其談,耍酒瘋不說,還滿嘴沒一句真話,與他共飲一次我就不想再有第二次了。”彭勉敷言語間非常看不起張巒。

韋興笑道:“你這話也有那麼幾分道理,舍得把自家閨秀往宮裡送,以此換得榮華富貴,想來其人能有幾分氣度可言呢?”

梁芳擺擺手,道:“說出去的事,還是儘早兌現為好,免得惹其懷疑。隻管上門去請,就當是為咱家做點事,回頭這邊還有謝禮相贈。”

“不敢,不敢……”

彭勉敷急忙道,“隻要回頭彭家在京城的生意,梁公公能多照顧些就好。”

“這容易,隻要是禦馬監和京營能涉足的地方,有什麼事的,隻管打一聲招呼就行……令尊乃大明閣臣,響當當的人物,誰敢不給麵子呢?以後咱互利互惠,不多二話。”

梁芳也不小氣,大方地許下承諾。

本身跟彭家人合作,對他來說就是有益無害之事,自然不會抗拒。

……

……

張家。

正堂。

張巒端坐在主位上,下麵坐著兩個兒子,今天的家庭會議是由張延齡提議召開並即刻舉行的。

“老二,你在搞什麼名堂?有事單獨跟為父說說便是,叫老大來作甚?為父最近忙得很,沒工夫陪你們倆瞎胡鬨。”

張巒黑著臉道。

張鶴齡一聽頓時不樂意了,嚷嚷道:“爹,憑啥有事我不能參與?就興你們父子倆閉門造車?哼,我作為家中長子,有什麼大事都跟我無關是吧?有這麼折辱人的麼?”

張巒將頭彆向一邊,一臉不忍的神色:“還閉門造車呢……有時間多讀幾本書比什麼都強……連聖賢文章都不會寫,成天在你爹我麵前拽這些詞,還全用錯了,你不覺得羞愧嗎……就算你不應科舉,跟你弟弟學學為人處世不行麼?非得為父罵你才高興?”

“行了,行了,爹,你彆罵了,咱今天不是為這個開會……現在進入正題吧!”

張延齡打斷了老父親跟兄長的爭執。

張巒一擺手:“說。”

張延齡道:“這次叫大哥來,其實是想讓他旁聽一下,畢竟事與他有關,且涉及到我張家興衰榮辱,需要他積極參與進來。”

張巒皺眉,望向兒子的眼神中充滿疑惑。

好似在問兒子。

你確定跟張家興衰榮辱有關係之事,與你這不靠譜的大哥有關?…。。

沒搞錯吧?

“這話我愛聽。”

張鶴齡眉開眼笑,拍著胸脯道,“是不是咱們家現在顯赫了,要跟朝中達官顯貴聯姻?沒事,沒事,什麼大家閨秀,隻管上門去說媒,我同意。”

同意你個大頭鬼啊!

張巒差點兒想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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