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巒也不避諱,點頭道:“確有其事。在下去到會同館見到那個阿力王子,他痛陳大明宦官無法無天,對於外邦使臣缺乏應有的尊重,不僅劫掠貢品還要堵他的嘴,我就提議他直接上疏參劾,他說已經上奏過一次,可惜沒什麼用,我就說跟他一起聯名參劾。”
李孜省聲調瞬間提高八度:“那你參劾韋眷一個人就夠了,牽扯上梁公公作甚?”
“這不是……連阿力這個外國人都知道,梁芳乃是韋眷的靠山?且韋眷克扣了天方國的貢品後,是借助梁芳的勢力,才把貢品送到京城來。半路上也是因為梁芳的威名,地方官才不敢管,甚至到現在阿力參劾的奏疏,有司衙門也不肯接。”
張巒顯得義正詞嚴。
看看,我這是秉公執法,仗義執言,我有錯嗎?
“嗬嗬。”
李孜省突然展顏一笑,指了指張巒,搖頭道,“你啊你,一本正經說出來,我都快信了……說吧,怎麼打算的?你是故意讓梁芳難堪,是吧?”
“呃……”
張巒似不想直言。
龐頃在旁笑著幫腔:“張鴻臚,您到這會兒還隱瞞作甚?道爺一早就說您有預謀,敝人還說這事您不會與道爺商議,因為您知道道爺鐵定不會答應。”
張巒無奈道:“好吧,我就明確說了,我想在其位謀其政。我要在鴻臚寺卿的位置上做點實事出來,哪怕失敗了,我也心甘情願。”
李孜省聽了,差點兒一口千年老痰吐到張巒臉上。
你跟我在這兒講氣節,講儘職儘責呢?
咱兩個道士出身的人,知根知底,咋還裝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