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不給開口機會(2 / 2)

寒門國舅 天子 7206 字 29天前

二人交換過眼神,好似在說。

感情陛下這麼做,是缺錢了。

……

……

北鎮撫司審訊室。

韋興被掛在刑架上一天,狀態已非常不好,錦衣衛既未對他進行實質性的審訊,也未跟他透露任何內容,以至於到現在他都不知自己為什麼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我要見陛下……”

這是韋興最常喊的一句話。

因為連韋興自己都知道,這是皇帝對他不滿,才會將他下詔獄,若真是這樣,那隻能說明跟皇帝之間存在誤會。

既然有誤會,最好就是當麵說清楚。

先不論他是對是錯,隻要能讓他見到皇帝,總有辯解的空間,朱見深對他們這群宮裡的老人一向都是很寬容的。…。。

一直等到第二天下午,終於來人了。

卻是韋泰帶著朱驥,親自來到了審訊室,一進來,韋泰就捂住鼻子。

朱驥勸解道:“韋公公,您恐怕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了這裡……由於處在地下,常年不見陽光,這裡黴味很重,兼之參雜腐臭和血腥氣,不習慣的人,恐怕連膽汁都會吐出來……要不,您先到外麵等?”

奄奄一息的韋興聽了,心裡很不爽。

都是“韋公公”,憑啥你們對他就這麼客氣,而把我掛在這裡一天一夜都沒人理會?

“不用了,咱家執掌東廠,如果連這種場合都不能適應,如何完成陛下囑托?”

說罷,韋泰鬆開捂鼻的手,稍微適應了一下刑房裡的臭氣,這才走到刑架前,跟剛剛睜開眼的韋興對視。

韋興怒視韋泰,喝道:“都是你們這群奸佞在陛下麵前挑撥離間,等我出去後,定要你們好看。”

“嗬嗬嗬……”

韋泰聽到這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宛若夜梟發出的聲音,讓韋興聽了心裡直發毛。

韋泰笑道:“我說韋興啊,你是第一天當差,不知道這錦衣衛北司衙門是什麼地方吧?進

來的人,你聽說有誰能囫圇著出去?你一定有疑慮,為啥要針對你。你把我當奸佞,那你自己呢?”

“我……”

韋興一時啞口無言。

韋泰再道:“陛下讓我來問問,到底是誰在幕後指使。如今你府宅都給抄了,你總不會還認為是有人無端找你麻煩吧?”

“什麼!?”

韋興心痛之餘,已感覺到事態重大,可問題是……

他怎麼想都沒想明白,自己最近到底乾了什麼,竟讓皇帝如此生氣。

萬和寺重修?

不好意思,我韋某人貪贓枉法的事乾得太多了,許多陛下都知道,以前都沒處分,今天就為了個萬和寺的小工程就懲罰我?

犯得著麼?

且禦用監平時負責那麼多項目,除非所有工程一起暴雷,恐怕才會驚動聖駕,但那又如何?一切都有梁公公頂著!

陛下怎麼可能隻是因為一點經濟上的小事情就大動乾戈呢?

韋泰摸了摸頭,道:“可能是你命犯太歲吧。最近出門前你就沒看看黃曆?”

“……”

韋興無語。

看樣子,韋泰不打算為他釋疑。

韋興瞬間明白過來。

如果對他說明了情由,那他就有方向招供,或許就不用挨那一頓毒打了,但要是什麼都不透露,讓他自己來猜……身上的傷就免不了了,回頭韋泰還能上報說,他韋興抵死不承認,最後的結果還是人家韋泰占據道德製高點。

“韋公公,韋大爺……您看在咱多年交情的份上,先給透個底吧。”

韋興這會兒也慌了,趕緊求情,“不求彆的,至少讓我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何事……隻要過了這一茬,厚禮必定送到您府上去。您不是總說,禦用監應該接受司禮監調遣麼?以後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韋泰搖搖頭道:“晚了。早乾嘛去了?”

韋興道:“不晚,不晚,我又沒做大惡,未曾冒犯聖顏,也不曾欺君,就算平時有點小過錯,那也不至於……出不去吧?等出去後,不就到了我報答您的時候?”

“你這人,咋就油鹽不進呢?”

韋泰甩起了臉色,“你家都被抄了,你覺得自己還能出去?就算僥幸不死,估計也得脫層皮,以後指不定流放到哪兒去呢,我指著你報答?你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誰吧?”

“誰?”

韋興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拚命回想,卻沒想起來自己開罪的到底是何人。

韋泰道:“是該給你點兒時間好好想想。朱都督,辦事吧。”

說完,韋泰懶得再跟韋興廢話,直接轉身往外麵走,把上刑審問之事全都交給了朱驥。

……

……

韋泰先到外麵等候,他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悠閒地喝著茶,偶爾聽到裡間傳出一兩聲慘叫,心情無比舒暢。

他這邊百無聊賴,索性閉上眼睛養神,驀然感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隨即陰風撲麵,當即警覺地睜開眼,就見臉色慘白的陳貴如同鬼魅一般站在他麵前,不由把韋泰嚇了一大跳。

“陳公公?你來此作甚?”

韋泰站起來,怒視麵前的不速之客,大聲喝斥,“這是你能隨便來的地方?”

陳貴嗅著空氣中濃重的血腥氣味,不由咽了口唾沫,畏畏縮縮地道:“乃陛下又去見太後老祖宗,老祖宗便讓我到這裡來瞅瞅情況,還說要是韋興執迷不悟,讓我勸勸他。好歹是同個衙門裡當差,說話也方便一些。”

“哈哈。”

韋泰聽了瞬間改換臉色,笑道,“原來是上差,您是來監督辦事的吧?請恕在下未能看出門道……您請坐。”

“是,是。”

陳貴在韋泰對麵坐下來,舉止非常拘謹,甚至韋泰給他斟茶的時候都有點兒手足無措。

韋泰指了指後院刑房方向,道:“彆介意,這不正審著呢,咱先喝口茶,緩一緩,再去見案犯。”

陳貴一臉猶豫地問道:“審出什麼來了?”

“什麼都沒說。”

韋泰搖頭道,“陳公公,看你這神色,怎有些不尋常?這是怕牽連到您,還是說……兔死狐悲,感同身受啊?”

“啊?”

陳貴一聽,嚇得趕緊站起來,麵前茶碗裡的茶水都灑到了茶幾麵兒上,趕緊伸手去扶正。

韋泰道:“哎喲喲,看我這張嘴……恕罪啊,我這人就是不會說話,提督東廠後,麵對的窮凶極惡之徒太多,連平常說話都帶著幾分惡毒,見諒見諒。”

“沒……沒有……”

陳貴尷尬一笑道,“韋公公您說得對,我跟韋興同在禦用監做事,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他遭受刑罰,難免感同身受。”

韋泰笑道:“你擔心什麼?這不恰好說明,你靠山找得好嗎?韋興和梁芳,一早就投奔了萬娘娘,可惜現在萬娘娘不在,他們不就沒靠山了?”

說完用促狹的眼神望了陳貴一眼,好似在說,你那位靠山跟萬娘娘同歲,是不是也快了?當然這種話他絕對不會說出來。

陳貴道:“以後少不得要登門拜會,請您和覃公公指點一二。”

“怎能這麼說?”

韋泰道,“同殿為臣,咱應該互相指點才是。咦?這會兒咋沒聲了?

估計差不多完事了,走,咱一起過去看看。”

“您請。”

“我帶路,你跟著便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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