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大勢不可逆(求月票)(1 / 2)

寒門國舅 天子 6457 字 29天前

第296章?大勢不可逆(求月票)

皇帝把梁芳傳召到乾清宮,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內殿打擾。

就連覃昌、韋泰都得等在外麵,而陳貴則賴下來遲遲不肯走。

隱約聽到屋子裡麵有哭聲傳來,大概是梁芳在對皇帝哭訴著什麼,這讓聽了一耳朵的陳貴顯得很緊張。

韋泰喝問:“你哆嗦個甚?這都四月天了,出門不知道多穿點兒?”

“今日天氣是有些涼,覃公公您說呢?”

陳貴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然後機敏地采用插科打諢的方式來緩解場麵上的尷尬。

最終,梁芳從乾清宮內殿走了出來。

此時的梁芳神色間倒沒顯得有多失落,還對著門口侍立的三人拱手施禮,但什麼話都沒說,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徑直離開。

陳貴回過頭看著梁芳背影,好奇地問道:“就這麼讓他走了?”

“少廢話。”

覃昌說完,先行進到乾清宮內殿請示去了。

陳貴也想跟進去,卻被韋泰伸手阻攔,大概意思是你陳貴這會兒還不夠格前去麵聖。

又過了一會兒,覃昌從內殿出來,揮揮手示意彆的內侍可以先進去伺候,而他則招呼韋泰前往司禮監值房做事。

陳貴不請自來,急忙跟上。

等到了地方,覃昌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後吩咐:“擬旨吧。”

韋泰拿過筆墨紙硯,一邊研墨一邊問道:“什麼旨意?關乎梁芳的?”

覃昌點頭道:“梁芳行止不端,降南京禦用監少監,即日往南京赴任。至於韋興,革職發配寧夏敘用……”

“這……”

韋泰聽到這裡,停下手上的動作,皺眉問道,“犯事成這樣,才降個南京禦用監少監?那他先前貪墨的銀子呢?恐怕得幾十上百萬兩吧!”

“陛下沒提,咱家從何得知?”

覃昌多少有些無奈。

陳貴急忙打岔:“那在下呢?”

覃昌不耐煩地道:“禦用監本來也不是你當家,你著急什麼?韋興的差事,自會有人接替,你還不如回去好好問問陳喜,以後禦用監的事都聽他的了。”

“是,是。”

陳貴心裡很高興。

陳喜畢竟是他的靠山,先前二陳因為被梁芳死死地壓著,以至於就算陳喜掌舵禦用監,還是要看韋興的臉色行事。

“那萬和寺案牽涉到的人和事呢?還有重修事項怎麼處置?”

韋泰又問了一句。

“這事就要問那位李仙師了,陛下肯定已將此差事安排給他打理。”

覃昌分析道,“今天初四,初八就是浴佛節,恐怕就算是日夜趕工時間上也來不及了,大概太後娘娘今年出宮禮佛之事會取消吧。”

韋泰發出感慨:“這事兒……明明是大好事,可為何聽來,就是高興不起來呢?梁芳作惡多端,宮裡事務被他把持這麼多年,到現在也隻是被罰去南京,降職使用……唉,如此說來,那廝還真是深得聖眷。”…。。

覃昌沒顧忌陳貴就在旁邊豎耳傾聽,直接便道:“以他那麼一棵參天大樹,一度在宮中遮天蔽日,短短數月間就能傾倒,實屬不易。你還想一次連根拔起不成?”

韋泰一聽倒也有理,笑著道:“這隻能說,誰讓他開罪太後娘娘了呢?”

“錯!大錯特錯!”

覃昌搖頭道,“他開罪的不是太後,而是……太子。”

“哦。”

韋泰一聽瞬間就明白了。

陳貴在旁邊似乎也受到啟發,仔細一想,覃公公這話真他娘的有道理,這次梁芳不就錯在對太子的勢力過於低估麼?

以為能輕鬆拿捏太子,甚至還想繼續推動易儲,結果被太子三下五除二,把他給罰去南京當禦用監少監去了。

陳貴問道:“兩位公公,照現在這架勢,那梁芳身邊一大幫人……算是樹倒猢猻散了吧?”

覃昌喝道:“不該你問的彆問。”

陳貴卻還是忍不住問詢:“梁芳被貶謫去南京,那禦馬監誰來主持?他的職位……誰來接替?”

覃昌充耳不聞般,徑直往司禮監值房後的公廡去了。

陳貴不識趣,還想追上去打聽,不出意外又被韋泰給攔了下來。

“我說陳公公,你打聽那麼多作甚?等過幾天,陛下的禦旨下來,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早一天知道晚一天知道,對你有何影響?反正不是你補上禦馬監太監就行。”韋泰顯得頗不耐煩。

陳貴臉色尷尬,卻隻能無奈歎息搖頭,盯著覃昌的背影好一會兒,直到消失不見才行禮離去。

……

……

張府。

張巒好像驚弓之鳥般,哪兒都不敢去,看著兒子進進出出,他羨慕又嫉妒。

“出門時小心點兒啊。”

“早些回來……”

“為父可能有事要問你。”

“要是太子那邊派人來,家裡總需要有個人應承……要不然老二你就彆出門了,讓你大哥

去?”

“吾兒總算回來了。”

這才兩天,張巒就感覺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好在這天下午,李孜省又親自登門,走的還是後門,要的就是個低調行事,而恰好這會兒張家兄弟也回到家中。

張巒帶張延齡去迎客,口中還嘖嘖稱奇:“你小子不會是算出李孜省要來,特地早點兒回來,給為父撐腰的吧?”

張延齡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

……

……

張家後罩房。

張巒請李孜省和龐頃坐下,而他則坐在另一頭,這次跟以往不同的是連張延齡都有個座位,但隻能坐在張巒身後。

“來瞻,就說你這兒子龍精虎猛,可惜我沒女兒,不然的話,一定把小女許配給他。”李孜省笑看張延齡,大有一種越看越喜歡的架勢。

張巒卻嚇得一激靈。

心說,老李頭不會是看上我家兒子了吧?

要是他讓我兒子拜他當先生,或者拜他當義父,我可如何是好?…。。

“毛毛躁躁的,不過機靈倒是真的機靈,但那點兒小聰明恐入不了您的法眼。”張巒笑道。

李孜省看了龐頃一眼。

顯然在有關張延齡表現神異這件事上,龐頃已數次提醒過他,讓他留意張巒身邊這個足智多謀的小智多星。

李孜省笑道:“不跟來瞻你賣關子了,梁芳案已經定下來了。”

“梁芳那廝怎樣了?”

張巒眼前一亮,滿臉期待地問道。

畢竟這關乎到他未來一段時間的人身自由,不重視不行。

“罰去南京,降禦用監少監任用。”

李孜省介紹道,“今日入夜前就要離京,走之前,他把先前陛下賜給他的官店和遠店及永清縣莊田全都退還了,算是一種贖罪吧。”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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