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問道。…。。
“你彆多問。”
張玗換上一副笑顏,道,“你要出宮去見我爹,我這就寫封信給你,除了給我爹的,還有給我二弟的。
“你出宮後有什麼事不明白,就去找延齡……他主意超多,這不是要重修萬和寺嗎?二弟之前就跟徽商有著密切往來,他的門路很多,一定能幫到你。”
“徽商?”
朱祐樘不太理解。
張玗笑道:“就是徽州之地的商賈,如今大明最大的商幫之一,他們中很多人都可以說富可敵國,你見到他們就知道了,那是真有錢啊。你之前用的那個望遠鏡,不就是用黃山雲母造的嗎?若所料不差的話,應該就是出自徽商之手。”
朱祐樘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點頭道:“我知道了。想到能見令尊,還有你常掛在嘴邊的延齡,我……我也很激動。就是不知道該跟他們說些什麼好。”
顯然朱祐樘非常怕見陌生人。
不過好在有妻子給他當後盾,張巒和張延齡作為妻子的娘家人,意味著也算是他的家人。
張玗道:“放心吧,他們很好相處的,尤其是延齡,那小子的鬼點子幾乎是無窮無儘,你見過就明白了。我這就去寫信。”
……
……
張巒人在家中坐,差事天上來……這頭龐頃又親自登門,告知張巒要
跟太子一起督辦萬和寺重修之事。
“張先生,加上今天就剩下三天,您現在還沒出門呢?”
龐頃見到張巒,顯得很訝異。
你張巒可真是穩坐釣魚台。
張巒無奈道:“我就算出門,也不知該去見誰,難道連個引路人都沒有?就是李尚書嘴上跟我提了一句,讓我具體負責這件事,並沒有朝廷的正式公文,我……我該找誰去?”
龐頃笑道:“這點,可能道爺他自己都疏忽了,聽說宮裡已經有人先行出來,應該是禦用監太監陳貴陳公公協同太子辦事……要是有人員上的需求,也是由陳公公前去負責聯絡。”
“陳貴……”
張巒聽到這名字,瞬間覺得一切都有著落了。
這人我熟啊!
雖然我沒見過其人,但我兒子見過,且應該還有一點交情。
龐頃道:“您這頭彆乾等著了,咱趕緊出城,到萬和寺工地現場去可好?”
張巒好奇地問道:“龐管家也去嗎?”
“敝人不會摻和進去。”
龐頃笑著說道,“道爺不想讓人知曉這件事與他有什麼關聯,尤其是您和太子要去的地方,李府的人還是要回避的。但要是遇到什麼麻煩,您可以派人到李府知會,這邊會給您提供一些建議。”
“隻是建議嗎?”
張巒瞬間又沒那麼自信了。
龐頃笑道:“隻能是建議……做事還是需要您和太子親自去完成才可,這是陛下的親口吩咐。其實說白了,這也算是當父親的給他兒子的一個考核,您就是協助太子完成這次考核的助手。”…。。
張巒顯得很迷茫:“事情鬨得這麼大嗎?”
龐頃道:“您不是還有令公子相助?哦對了,二公子他人呢?”
“他……他還沒回來。”
張巒苦著臉道,“昨晚就出去了,我這邊等到現在,也很心焦……唉,看來暫時指望不上彆人,我隻能親自去萬和寺瞅瞅。”
……
……
張巒心懷忐忑,乘坐龐頃的馬車前往城外。
“張先生,話說在前麵,到了萬和寺外邊,我就回去了,這頭您要自行把事處置好。您就在那兒等太子,估計用不了太久,太子就會趕到與您會合。”
龐頃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張巒好奇地問道:“太子來……不帶點兒什麼?”
“帶什麼?”
龐頃問道。
張巒支支吾吾:“諸如木石料這些……宮裡會給調撥吧?”
龐頃搖搖頭:“這些不應該是您找人準備嗎?再或者您有困難,可以跟陳公公說,或許他那邊有門路呢?”
“我……”
張巒這會兒有點心慌意亂。
他心裡不由在想,少了我那寶貝疙瘩兒子相助,果然在這京師我是寸步難行啊。
不過都怪那小子,我就這麼大的腦袋,非給我戴那麼大的帽子,這重修萬和寺,還要協助太子……我有那本事嗎?
“到了。”
龐頃指了指前麵不遠處位於半山腰的佛塔:“就在那邊。”
“我知道。”
張巒點頭道。
“對,您是來過的,提前知曉裡邊是個什麼情況,那您更應該放寬心才是。”龐頃笑著安慰。
張巒歎息:“但朝廷就給三天時間,讓完成三個月的活計,我真能放寬心嗎?你說李侍郎這麼安排,不會是誠心看我的笑話吧?”
“您可不能這麼說道爺,他也是為了您好,您看這不連太子都有機會表現自己?換作以前,這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龐頃幫李孜省解釋。
“不過就是……做點兒實事罷了,連這也不敢想?”
張巒不解地問道。
龐頃正色道:“以前太子在宮裡,根本就沒什麼存在感,沒人把他當回事,這也是為何梁芳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乾涉皇室宗室傳承的根本原因之所在。
“現在太子都有機會出宮來掙表現了,這足以說明現在陛下對太子有多重視,這不也正是您想看到的一幕嗎?”
“我……”
“您做了那麼多事,不就是為了幫太子鞏固位置?這不已經幫到了?”龐頃就像個演說家一樣,一直鼓勵張巒好好乾活。
張巒歎了口氣,舉手道:“行行行,我明白了,趕鴨子上架也是辦事,我認了。”
龐頃一聽,頓時覺得無比親切。
心說這位張半仙說話這麼直接了當,頗有我的風格啊。
在人前也不裝,算是個敞亮人。
……
………。。
這次沒了上回來上香時的人群阻隔,馬車直接停在了距離萬和寺不到一百步的地方,但見已有大批馬車運送木石料過來。
萬和寺周圍已被京營士兵清空,還有錦衣衛的人幫忙維持秩序,那些香客被趕到附近的碑林處一塊專門開辟出來的空地上,焚香遙遙膜拜,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
“這不……都已經開始了?”
龐頃看到眼前一幕,也很納悶。
好你個張來瞻,裝模作樣是有一套哈!
你嘴上說
絲毫沒有準備,結果我來一看,修複工作都已在有序推進了,你這是在跟我裝大尾巴狼呢?
張巒也是滿臉不解之色:“這是李尚書給安排的嗎?”
“不是您?”
龐頃好奇地打量張巒。
當發現張巒也是一臉懵逼時,他才知道,原來這位張半仙不是在裝糊塗,而是真糊塗。
不過一想他也就明白了,誰讓老張家最牛逼的那個人,好像就是張半仙的二兒子呢?
龐頃心說,我先前的發現果然沒有錯,那張家二公子還真是號人物。
張巒道:“那隻得上前去問問是怎麼回事了……咦,那位不是覃雲覃百戶嗎?”
遠遠的,張巒就見到覃雲在幫忙維持秩序。
“敝人暫作回避,稍後見!”
龐頃不想被覃昌的子侄看到自己在這兒,當即就要告辭離開。
張巒回頭看了一眼,有些不情願,好似在問,你用馬車把我送到這裡來,就這麼把馬車帶走了,那我咋回城?
送佛送到西!你是不是應該把送佛的交通工具也給留下?
“張大人。”
覃雲見到張巒,急忙迎過來,順著張巒的目光看過去,一臉驚喜地道,“咦,這不是龐先生嗎?久仰您的威名。在下覃雲,給您行禮了。”
得,白回避了!
“不敢當,不敢當!”
龐頃聞言回過頭,尷尬地笑了笑,點點頭算是回禮,然後便駕著馬車遠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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