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淵決定後退一步,道:“覃公公,這樣做不合規矩。要是李銀台自個兒去獻藥,咱們管不著,但絕對不能假借太醫院的名義,僅此而已。”
覃昌又望向李孜省,好奇地問道:“李仙師為何不自行上貢藥方呢?陛下對您……可是非常信任的……您先前所獻藥方,陛下不就照單全收,還親自服用過了麼?”
李孜省惱怒地道:“我就是看太醫院這幫屍位素餐的家夥不順眼,才讓他們親自來驗證這張藥方的可靠性,讓他們用實際行動為自己贖罪,誰知結果讓人大失所望,真就是賴在太醫這位置上,啥實事都不乾啊!…。。
“再說了,用藥之事,尤其還涉及治病救人,難道我不該問他們嗎?他們就是乾這個的,肯定會有專業眼光,或從藥方中發現可取之處。誰知他們除了表示不行,連一點兒有用的意見都沒給我。簡直就是……在其位不謀其政!”
“唉!”
覃昌一時有些無語,隨即瞥了眼章淵,一臉嚴肅地道:“這樣吧,新藥該送就送……就按李仙師的藥方抓藥,熬製好後就給陛下送去,也明確跟陛下說明,這藥方乃是李仙師自民間找來的,你們看如何?”
施欽急了,大聲阻止:“陛下已在服用治肝病的藥,兩種藥要是有相衝之處,豈不是要出大亂子?”
李孜省霍然站起,怒視施欽:“你立即給老子把話說清楚,我這藥方中哪一味藥與你們太醫院開出的藥相衝?今天說不清楚,老子就不走了!”
“我……”
施欽沒想到李孜省今天這麼剛,直接就發飆了,看這架勢,就差跳到桌子上跟他們決鬥了!
“好了、好了。”
覃昌起身說和,“咱家說的話不好使嗎?就算給陛下問診乃是你們太醫院的差事,但有些情況發生了,是不是也要講究個變通?這事你們可以報給陛下,讓陛下來做決斷!”
施欽實在氣不過,衝著覃昌大聲呼喝:“覃公公,連您也不分辨是非嗎?”
“住口!”
章淵急忙叫停,可惜已經晚了。
覃昌厲目如刀一般從施欽臉上刮過,他冷冷地道:“咱家不是不明辨是非,而是咱家看到藥方幾個月都沒換過,先前這藥對陛下病情是起了一定緩解作用,但最近月餘來,陛下身子骨愈發不好了,難道你們都是睜眼瞎,看不到嗎?”
“那是因為有人進獻了彆的藥,把陛下的躬體給……”施欽差點兒就想說,都怪李孜省進獻了虎狼之藥,讓皇帝揮霍無度。
“桀桀桀……”
覃昌都氣笑了,指著施欽的鼻子喝罵:“說話做事要憑良心,你們的藥管不管用,你們自己不清楚嗎?”
在場太醫皆麵色羞慚。
很多熟悉內情的都知道,太醫院的人現在全都怕背黑鍋,不敢輕易換藥,寧可繼續用已回去守製的仲蘭所開的藥方,也不願意站出來一展身手。
覃昌黑著臉做出決定:“這事先就這麼定下來了,要是你們太醫院的人還有意見,那就彆怪咱家翻臉無情。”
章淵苦著臉道:“既如此,那就按照覃公公所說的辦,但為了保險起見,下官將會親自前去乾清宮獻藥,將事情跟陛下言明。”
覃昌聞言翻了個白眼,用嘲弄的口吻道:“嘿,你們還怕這丟臉的事傳不到陛下耳中?以為有人會遮瞞不成?你們啊……心思全都沒用在對的地方,明明是醫生,卻總把自己當成官員!去,趕緊熬藥!”
………。。
……
李孜省帶著龐頃從太醫院出來,這頭覃昌跟著一起出來。
李孜省拱手道:“多謝覃公公仗義執言。”
“唉!”
覃昌搖頭歎息,“太醫院這群人現在都變成什麼鬼樣子了,還有絲毫救死扶傷之醫者仁心嗎?簡直讓咱家大開眼界……不過李仙師,您能否告知,這藥方出自誰人之手呢?”
“無可奉告。”
李孜省回答得很乾脆,把覃昌都給整尷尬了。
龐頃笑著說道:“乃民間搜羅而來,或並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覃昌心想,不會就是張來瞻給你的藥方吧?
為了避嫌,所以你才不敢直說?
李孜省正氣凜然:“覃公公,藥方出自誰人之手不重要,對陛下的病是否有效才最重要!這用藥之事,其實也很講究對症對人,缺一不可,你說呢?”
“此言有理。”
覃昌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那……不知這藥方有何名堂?”
“茵梔黃,這方子名稱不錯吧?”
李孜省臉上帶著幾分自得,眉飛色舞道,“聽那開出方子的人說,此藥對肝病有奇效……覃公公,你知道我為了得到這藥方,花費了多少心思?唉!要是無效的話,那我就徹底沒轍了。”
覃昌好奇地問道:“那您到底怎麼做的,才打動對方開出此藥方?”
李孜省心說,我又是哭訴,又是苦苦哀求,還許諾了各種好處給張來瞻,好不容易才讓他開了金口。
我犧牲大了去了。
“不可說,不可說也!”
李孜省搖頭道,“
請覃公公不要再問了,這用藥之事,一切還是以實踐為上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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