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朱祐樘聽到這裡,忽地站了起來,一臉難以置信地問道:“望遠鏡也是延齡造的嗎?”
“啊!?”
張巒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他隻能望向自己的女兒,好似在問,這件事你丈夫還不知道嗎?
這會兒碰巧覃吉在門口傳膳完畢回來,正好看到此情此景,趕緊過來問道:“太子,沒什麼吧?”
朱祐樘一臉熱切之色望向覃吉,問道:“老伴,你跟我說過,有人獻了望遠鏡當貢品,是張先生給的嗎?”
覃吉低下頭道:“正是。”
“你為什麼不早說呢?”
朱祐樘一副責備的語氣。
覃吉轉向張巒,委屈地道:“張大人,您知道的,這不是老朽有意隱瞞,實在是您先前叮囑過,還說這件事……關係重大,等到合適的時候再說。”
張巒笑道:“原來覃公公到現在還都守口如瓶呢?這真怪不了覃公公,是延齡特彆提醒的,如此反倒證明覃公公忠誠可靠,說不透露就真不透露。…。。
“太子殿下,您放寬心,那望遠鏡除了吾兒延齡會製造外,其他人都不行。那東西,現在等於是……絕跡了。”
“將來呢?”
朱祐樘問道。
“那東西就是琉璃造的……而琉璃這東西,乃取之不儘,用之不竭,其實就是用石頭燒製出來的,想來以後那東西應該會很多吧。”
張巒又隨口說出一句讓朱祐樘震驚不已的話。
張玗瞥了父親一樣,連忙補充:“不過咱們先前跟父皇說的,那東西是由黃山雲母所製,是不可再生資源。太子,這事咱可一定要保密啊!”
朱祐樘眼巴巴望著妻子,道:“可是父皇說過,望遠鏡能給邊疆將士帶來很大的幫助,如果能造的話,我想幫幫咱大明將士。”
張玗白了丈夫一眼,道:“所以你要打自己的臉,把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吞回去嗎?”
“我……我……”
朱祐樘訥訥不知該說點兒什麼好。
張巒聽到這兒,瞪了張玗一眼,道:“你這孩子,怎麼跟太子說話呢?”
張玗朝老父親發火道:“父親,你剛才還稱呼我娘娘,現在又是怎麼跟我說話呢?”
“我……”
張巒突然發現,好像自己沒資格教訓女兒。
女兒現在是太子妃,未來更是貴為皇後,而自己是什麼身份?竟然敢出言規範太子妃的言行?
朱祐樘陪著笑臉道:“玗兒,我隻是想幫父皇,幫大明的將士。”
張玗道:“那這樣,回頭讓我父親再獻上幾具望遠鏡,就說又找到了塊黃山雲母,這樣總該行了吧?
“太子,咱以後有的是機會,為什麼非要急於一時呢?”
“哦。”
朱祐樘被妻子安撫一番,這才冷靜下來,轉而好似個小孩子一般,圍著張玗各種討好賣乖。
這麼副時陰時陽、晴雨不定的表現,把張巒看得一愣一愣的。
張巒心想。
我這是瞅見了什麼倒反天罡的場景?
我女兒竟把太子治得如此服帖?
眼前這他娘圍著老婆團團轉的年輕人,竟然是大明的太子,未來幾個月後要當皇帝,是我以後高不可攀的人物?
太神奇了吧?
張玗這才看向老父親,問道:“父親,有問題嗎?”
“沒……太子妃您說怎樣就怎樣。”
張巒道,“幾副望遠鏡而已,毛毛雨啦……你二弟他……信手拈來……”
朱祐樘聽張巒說得有趣,笑著問道:“嶽父,沒想到延齡這麼有本事,他是從哪兒學來的?”
張巒道:“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他確實有點兒能耐,除了有一雙巧手外,就是對許多事情都有獨到的見解……沒給太子殿下您添亂就好。”
覃吉在旁笑道:“張大人言笑了,二公子為人機敏,為殿下做了這麼多事,怎會添亂呢?他幫了太子不少呢。”
“是啊。”…。。
朱祐樘也是一臉幸福的笑容,“有關望遠鏡之事,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貢品案乃嶽父發現,及時讓眾東宮講官撇開關係,就這還用了延齡獻上的望遠鏡,方才化險為夷,話說當時……可真讓我揪心,生怕父皇出言怪責。”
張巒歎道:“那會兒我也是一時糊塗,不知怎的,就收了彭勉敷所給的一塊黃珊瑚,當時我沒想到,那竟是貢品,也是延齡一眼就瞅出問題不對……咦,我在說什麼呢?”
張玗翻了個白眼道:“父親,你這沒喝酒,怎麼卻跟喝醉了一樣?就算是女兒請你來吃頓飯,你也不能胡說八道吧?”
“對對對,我就是喜歡瞎說。”
張巒慚愧地笑了笑。
朱祐樘那邊本來對張巒的印象還沒覺得如何,到此時,他突然用“同病相憐”的目光望了過來。
好似在說,原來嶽父你跟我一樣,都被玗兒治得服服帖帖的。
看來你這女兒是靠你的“英明領導”,才成為今天這副模樣的。
咱翁婿間還真是有很多相似之處呢。
覃吉笑道:“太子、太子妃、張大人,這飯菜都已經端過來了,這就上菜嗎?”
“好。”
朱祐樘道,“今天特地讓人加了菜。嶽父,你不要嫌棄,平時東宮的膳食也都一般,或還不如你府上的好。”
“可不能這麼說,這是宮中的禦膳,我一輩子都沒機會吃幾回呢。今天……我要大快朵頤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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