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驥怒道:“黑燈瞎火的,你讓我瞧什麼?那老東西的話,你沒聽明白?現在是否順利糊弄過他已不要緊,明天要是欺瞞陛下,這事肯定沒完。”
還用得著你來說?
牟斌心想,你的意思是說,你打算甩鍋給咱這些人?…。。
“那應該如何陳列總結?”
牟斌征詢道,“這事,牽扯到內閣和一眾派係大牢,甚至禮部周尚書都牽扯案中,但要說除了口供外的證據,可說一概沒有,到現在我們都沒有派人去通州詳查,而在這節骨眼兒上,陛下要聽取案情彙報,咱……怕是應付不了。”
此時的朱驥臉色異常冷峻。
他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皺眉道:“陛下為何要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查案?明知查不清楚,還非要弄出點動靜來?這是要敲打誰?”
牟斌心想,不會就是敲打你和咱錦衣衛這幫人吧?
朱驥道:“咱手上的權力是不小,但也不能無端就把案子給擴大化。陛下病重這段時間,朝堂應以穩定為主,牽扯太廣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你去把這些供述做一番總結,列一道奏疏,我明日交給韋公公,由他呈報上去。”
牟斌心中暗歎,果然還是把最艱難的活計交給我,這樣出了問題,也方便你甩鍋。
……
……
第二天上午,就在汪機單獨給皇帝診脈時,這邊韋泰拿著錦衣衛呈報的案情進展,來到乾清宮內殿。
“有事就說。”
朱見深並不避諱有大夫在場。
至少利益相關的李孜省不在,張巒也不在,那談通州倉案情皇帝就覺得沒什麼。
韋泰稟報:“回陛下,眼下隻牽扯出一些小魚小蝦,一條大魚都沒落網。”
汪機一聽,這是什麼鳥語?
故意不說是什麼事,這樣就不至於事情讓我知曉,再傳揚出去?
話說,我有那膽子往外傳嗎?
朱見深生氣地問道:“這怎麼可能?抓了那麼多人,卻審問不出點兒有用的東西?”
韋泰無奈道:“現在有人故意把事往死人和失勢的人身上推。”
“比如說……?”
朱見深皺眉。
“他們說通州倉虧空案以戶部左侍郎孫仁為主腦,梁芳也在背後頻頻插手,以至於倉儲被貪汙也沒人敢往上報。”韋泰道。
“哼哼,他們不會是想說,這銀子都被朕給花了吧?”朱見深很生氣,“這些人,彆的不行,推卸責任那是一個頂一群,是故意想大事化小?他們不知這是朕交給太子做的第一件朝事,是要讓太子證明自己嗎?”
韋泰道:“奴婢……不知他們作何想法。”
這下汪機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了。
感情事情這麼大?
還關乎到太子?
要真是這樣,與那位張太常也會有牽連,我在這裡還真不方便。
“陛下,臣已完成診脈,可以先退下了。”
汪機起身要告退。
“不必。”
朱見深道,“你再仔細瞧瞧。”
“是。”
汪機心說,你這病患一點兒都不配合,總拿事來嚇唬我,還讓我仔細瞧?我能瞧出點兒啥?
瞧來瞧去,你的病情不就那樣?…。。
天天給你診斷,也查不出個新花樣啊!
朱見深道:“太子那邊作何反應?”
“太子……還是天天出宮查案。”
韋泰道,“不過隻是偶爾去見一下張太常。”
“李孜省府上,他沒去嗎?”朱見深問道。
“未曾有過。”
韋泰道,“似乎太子跟李仙師之間,並不相識。他們之間也素無往來。”
朱見深聽到這裡,臉色有些釋然。
這充分說明,自己的兒子還是很懂分寸的,知道現在去接近李孜省,屬於給自己找麻煩。
朱見深道:“那李孜省是否主動去跟太子聯係過?比如說,想辦法幫太子之類的?”
韋泰道:“也未有。但是否通過張太常暗中傳話,那奴婢便不知了。”
言外之意,要是李孜省跟太子之間有聯係,那一定是通過張巒,中間人也一定隻能是這老小子。
朱見深笑著道:“張巒怎麼說也是太子的嶽父,走他的關係,等於是沒走。把審出來的結果,給太子送去,讓他自己看著辦吧。咳咳!行了,朕覺得好一些了,你們都退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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