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身著灰藍色長袍的人。
大約四十多歲,留著兩縷胡須,下巴微抬,兩眼微微眯著。
看著打扮,是城隍廟的廟祝。
他看到許順也是道衣,以為是同道中人,說道:“道友,你怎地如此魯莽?”
“那城隍老爺豈是咱們能隨便直視的?”
“須知,舉頭三尺有神明呐!”
“哈?”許順被他這一說,有點愣住。
你一個不是沒有修為的廟祝,跟我說“舉頭三尺有神明”,著實有點荒謬。
藍道人都要飛升做仙人了,也沒有說過“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憑什麼啊!
又不是克蘇魯神祇,還不能隨便直視!
似乎看到許順不服氣的眼神,那廟祝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道:“你是誰的徒兒?”
“怎麼的,還不服?”
“這神明,你不尊重,我不尊重,彆人怎麼尊重?”
不尊重怎麼了?
一個泥雕木塑有什麼值得尊敬的?
有本事下來打我啊?
許順還是不服氣!
廟祝看到許順還是不服氣,心中微怒,一甩袖子,說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一輩子吃不上四個菜。”
“你出去!”他指著城隍殿的大門說道。
“嗬……”許順隻是冷笑,繼續打量城隍雕像,懶得搭理他。
“你……好大的膽子!”廟祝上前推了一把許順,隻覺得許順個子不高,卻好似鐵塔一樣,他根本推不動。
許順看到廟祝先動手,說道:“咋的,沒有吃飯嗎?說話有力氣,推人沒力氣?”
“原來你是仗著有些本事啊!”廟祝被許順的陰陽怪氣給氣笑了,以為許順是有些本事,過來挑事。
他來到殿門喊道:“水火力士何在?把他打出去!”
所謂水火力士,就是城隍廟中拿著水火棍的打手。
聽著廟祝的喊聲,立馬從偏殿出來三四個人。他們手裡拿著一頭黑,一頭紅的棍子,快步來到許順的麵前,對著許順沒頭沒臉的劈了過去。
許順輕輕一閃,就閃過去,沒有什麼章法,就是踢了這幾個力士幾腳。幾個力士被許順隨便幾腳,踢得飛出去兩三米遠。
練氣四層的修士打幾個普通人,太輕鬆了!
如同打崽一樣!
等許順想找廟祝的麻煩,就看到廟祝早都跑到門外不遠處。
廟祝剛才看到許順閃了過去,就意識到不妙,連忙跑出廟門。
人在江湖飄,就得有眼力勁。
他要去喊人。
於是他慌慌張張的跑到寢殿廂房,推開監院的房門:“禍事啦!禍事啦!管道長!有人來找麻……”
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他看到監院管道長恭恭敬敬的與一個赤膊上身的胖子說話。
被稱為管道長監院是城隍廟的監院,也是城隍廟的一廟之主。
他非常不悅的看著廟祝,厲聲說道:“沒有看到貴客當麵?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人在家中坐,高人天上來。
他沒有想到,今日廟中居然來了一位真人修士。
不僅遇到了,他還能當麵問幾個修行疑問,如何不讓他大喜。
現在被廟祝給打斷了,他非常不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