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你這個保安隊長當的不是很稱職啊,這麼大的槍聲都沒人能夠察覺?”陳**不鹹不淡的說了句。
黃百萬頓時腦袋一錘,頗有些誠惶誠恐的意思,他輕輕抹了抹額頭的汗漬:“六哥,我不找理由,以後我注意。”理由他能找不下十幾種,可他卻一種沒說,在這個狗娘養的社會混了這麼久,他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秦若涵臉色有些陰沉道:“這件事情也不能怪老黃,他才來會所幾天,有些東西沒摸透門道很正常,要怪就怪監控室的那幾個混球,肯定又是在上班時間打牌了,沒注意監控錄像。”
陳**古怪的看了秦若涵一眼,暗自失笑,這娘們腦袋似乎開竅了,都學會籠絡人心了。
丟掉煙蒂,陳**對黃百萬說道:“封鎖這間房間,保持現場痕跡。”頓了頓,陳**又對秦若涵說道:“畢竟出了命案,又是在會所內,這件事情最好報警,不然會很麻煩,因為有目擊者。”
陳**能有一千種方法把這具屍體處理的不留痕跡,可他沒理由去相信那美麗少婦和那名美容按摩師,與其讓警察來查,還不如主動報案。
聽到陳**的話,秦若涵和黃百萬都是訝然,秦若涵皺眉道:“報案?你想清楚了?這個殺手可是死在你的手裡,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陳**灑然一笑:“你也說了他是殺手,我不相信警方連一個殺手的身份都查不出來,更何況,我手中可是還有一枚他製造的炸彈,有了這玩意,性質就完全變了,我不算防衛過當。”
未了,陳**加了句:“放心,不會給會所帶來什麼麻煩。”
這句話本是安慰秦若涵,卻讓秦若涵俏臉一凝,瞪著陳**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沒用的,隻要你能沒事就成。”
陳**輕輕一笑:“嗬,比以前會說話多了,不管這句話有幾分發自內心,爺都受用。”
說罷,陳**就起身走出門口,說道:“你先報案,我回去一趟,等下會自己去警局。”
秦若涵對著他喊道:“你放心,我會請杭城最好的律師,你不會有事的。”
陳**擺擺手頭也沒回。
二十分鐘後,陳**回到了老舊的院子,靜謐的庭院內,沈清舞正坐在輪椅上,看著北方的夜空怔怔入神。
“小妹,烏雲壓天,無月可賞、無星可望,在想什麼?”來到沈清舞身旁,陳**柔聲笑問,伸出手本想撫摸她的一頭青絲,但剛染了鮮血,他終沒讓手掌落下。
沈清舞沒有回頭,但就像是知道陳**的動作一般,她把腦袋歪過,貼上了陳**的手掌,輕輕磨蹭。
“哥,我坐南望北,就在想,那些人是否真的能心安理得嗎?那個女人會不會經常被噩夢驚醒?她該下阿鼻地獄。”沈清舞無喜無悲的輕聲道。
陳**輕笑著,緩緩道:“不怨不怪也彆恨。”
聽到這句話,從來都是古井無波的沈清舞,竟然匪夷所思的出現了極大的情緒波動,她的臉蛋上一片寒冷,恨意濃鬱:“不怨不怪也不恨?哥,我做不到,那個女人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鍋,我都覺得不夠!是她把你毀了!”
陳**自嘲一笑,摸著沈清舞的發絲,喃聲道:“你太瞧得起那個女人了,她毀不了我,是沒資格,更是沒本事。”
沈清舞冷笑:“縱然理由千千萬,縱然深陷泥潭不由己,但她還是選擇站在了你的對立麵,哥,我恨她,從來沒有這麼恨過!”
“不能恨。”陳**搖頭。
沈清舞難得的與陳**對抗,她倔強仰頭:“為什麼?我做不到!”
“因為你是沈清舞,我是陳**!”一句輕言細語的話,讓沈清舞嬌軀輕顫,隻有她才知道這句話的分量。
陳**溫柔的看著沈清舞:“隻要有哥在的一天,就不會讓清舞背上任何枷鎖。”
“放心吧,哥的東西,哥會全都拿回來,是哥的,誰都搶不走!”陳**磨紗著沈清舞光滑的臉蛋,臉上的表情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沈清舞外,誰都無法享受到的憐愛與溫情。
過了半響,沈清舞突然沒頭沒尾的冒出了一句:“哥,他們跑了,我沒殺他們。”一句簡單話,其中所蘊含的極大信息量,旁人根本無法體會。
隻有陳**很是風輕雲淡,一點都不訝異:“沒殺就沒殺吧。”如果有人會認為沈清舞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那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