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扛個錘子。”鬼穀沒好氣的罵道:“老夫突然發現,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一件事情,就是上了你小子的賊船!老夫要是死在了京城,你得給我立個氣派的碑。”“給你立個烈士塔都沒問題。”陳六合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鬼穀瞪了一下眼睛,一腳踹在了陳六合的小腿上,陳六合哈哈一笑,輕巧的閃躲開來。“哥,這件事情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沈清舞平複了一下心境,問道。陳六合淡淡一笑,道:“怕你擔心,就一直沒提。”“他們會來嗎?”沈清舞神情顯得嚴峻,那種級彆的強者,可都是近乎妖魔化的,根本不是一般的阿貓阿狗所能比擬,能帶來無與倫比的巨大威脅。陳六合露出了一個陰冷的弧度,道:“他們不敢來,或者說,他們輕易不敢踏足華夏!咱們這個國度,神秘悠久,沒人敢不心存敬畏!否則的話,他們早就來了。”頓了頓,陳六合又投去了一個寬慰的眼神,捏了捏沈清舞的手掌,道:“放心吧,這也不是你們應該擔心的,哥心中有數,哥雖然打不過他們,可他們若是有本事殺我,早在幾年前就把我挫骨揚灰了。”沈清舞輕輕點了點頭,沒再言語什麼,隻不過清澈的目光中,閃爍著莫名神情,沒人知道她在盤算著什麼,又在思忖著什麼。過了許久,鬼穀才勉強讓心境平複,他歎了口氣,轉過話鋒,道:“你小子一出手,就處理了東方家的直係子孫,這次玩的夠狠啊,接下來你還要動誰?諸葛家和柳家以及慕容家的人,你應該不會放過吧?”陳六合露出了一個詭譎的弧度,道:“一個都不動,繼續動東方家的人!”“嗯?”鬼穀猛的一楞,懷疑自己聽錯了,道:“不動?對我還需要隱瞞嗎?你會那麼好心的漏掉他們?我不相信!”陳六合輕笑了起來,道:“鬼老,這是一盤大棋,這是在博弈,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爭強鬥狠!所以,有些事情,您可能並不是那麼精通。”“我心裡的確有一團怒火,燃燒著熊熊殺機!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讓謀害了我兄弟的人付出代價!一個人都逃脫不了!但有些事情,是需要智慧的!一味的衝動與殺戮,那隻是莽夫所為。”陳六合的話語耐人尋味,充滿了讓人深思的深意。鬼穀的眉頭深蹙了起來,在細細品味陳六合話中深意,但是半響後,他還是有些不明所以,隻好搖頭歎息了一聲:“你這隻小狐狸啊,總是喜歡故弄玄虛。”“嗬嗬,沒有這點道行,怎麼敢跟那幾隻老狐狸鬥智鬥勇?我恐怕早就被他們吃的骨頭都不剩了!”陳六合咧嘴笑著:“當然,這隻是我心中的一個計劃而已,具體要如何實施,還得看諸葛家和柳家怎麼來配合了!如果他們不配合,我也不介意掀起更大的腥風血雨!這就要看,他們是不是有跟我魚死網破的魄力和決心了!”這個時候,沈清舞忽然說了句:“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沒有!越多的榮譽加身,就越容易瞻前顧後,手中掌控的權力越大,就越是不想冒險。”“他們不比我們,本來就一無所有,我們搏,搏的是一條生路!而他們,金玉與貴氣加身,失敗的成本太高!這種存在,往往會把自身安危看得及重。”沈清舞道,她對人性的剖析,已經到了一種極致的地步!“這就是我們和他們本質上的不同,我們是在逆襲,他們是在鎮壓!我們可以無所畏懼,他們卻要愛惜羽毛。”陳六合輕聲說著。“看你們兄妹兩的模樣,心中早就有一杆秤了!既然這樣,那就足夠了,我這個糟老頭子啊,還是懶得過問這些爾虞我詐的破事了,以免徒增煩惱。”鬼穀說道。陳六合跟沈清舞兩人相覷一笑,笑得就猶如兩隻滿腦子詭計的狐狸一般,讓人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這一個夜晚,是陳六合獨自守在了監護室外,沈清舞和鬼穀沒過多久,就相繼離開了!這是關鍵時刻,誰也保不準東方家會做出什麼惡從膽邊生的事情來,所以陳六合不敢有絲毫大意,更不可能把還處於昏迷當中龍向東與程耀光兩人,置於危險當中而不顧!漫漫長夜悄然而過,寂靜無聲,什麼都沒有發生。翌日清晨,左安華就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陳六合第一時間趕到了病房中探望。值得一提的是,王金彪辦事效率很高,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就把王莉派到了左安華的身邊,一直守候在左安華的病床旁。“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坐在病床旁的陳六合關切的問道。左安華笑著搖了搖頭,道:“六子,這就把我看扁了?什麼大風大浪咱們沒見過?這點傷算得了什麼?”陳六合笑了起來,他注意到,左安華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打量著自己那被紗布嚴實包裹住的右掌,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陳六合能從左安華的眼中感受到一絲隱晦的黯然。陳六合拍了拍左安華的肩膀,輕聲安慰:“放心,你的右掌雖然傷的很嚴重,現在可能沒有知覺,但不要擔心,鬼老已經說了,醫院治不好,他來治!我不會讓你的手掌廢掉,我一定會讓鬼老把你治好,跟正常人一樣靈活。”左安華笑了起來,道:“我是那麼脆弱的人嗎?廢了就廢了,沒什麼大不了!沒了右手,我照樣是左安華,照樣沒人敢在我麵前耍橫!”頓了頓,左安華又道:“當然,能治愈最好,兩隻手揍人總比一隻手揍人疼。”話音落下,陳六合跟左安華兩人都笑了起來。沉凝了一下,陳六合突然道:“東方俊偉死了.......”左安華狠狠一怔,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愣神過後,左安華的眼中猛然迸發出了凜冽亮光,道:“好!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