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人的這些話,沈清舞不以為然,她堅守己見,道:“那是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可這次不同,他的對手太強,他一個人,根本無法抗衡!若是那些人尋到機會聯手,他將沒有半點生還餘地!”
頓了頓,沈清舞的音調加重了幾分,道:“爺爺,這裡是炎夏,是我們自己家的地盤,怎能任由那些外來者肆意妄為掀江倒海!”
沈清舞生氣了,沒錯,她的話語中,都蘊含著怒意,這讓得站在她身後的蘇婉月,都驚愕難言,這還是她認識沈清舞這麼久,*看到沈清舞有失態的趨勢,這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並且,沈清舞生氣質問的對象還是……蘇婉月隻感覺心臟都在顫顛,惶惶不安。
“若是我哥真的在炎京出現了什麼意外,這將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莫說我沈家顏麵儘失,即便是您,也愧活當代!”沈清舞聲音淩厲的說道,語態中,滿是質問,充滿了不敬。
恐怕,在這個世界上,敢用這種口吻,敢用這種語態跟這個老人說話的人,也隻有沈清舞一個了。
除此之外,再無他人,彆無分號!
就連陳六合,恐怕都不具備這樣的勇氣。
愧活當代,這四個字,真的是大不敬,不敬到了極點,這是誅心之語!
老人收拾棋子的動作微微一頓,但隻是瞬間,便恢複如常,繼續撚著一枚枚棋子。
“丫頭,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這盤棋誰在下?”老人一點動氣的意思都沒有,在麵對沈清舞的時候,他似乎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毫無威嚴可言。
“我不管是誰在下棋,我隻看那一個男人的安危。”沈清舞說道。
老人笑了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轉頭看著一臉堅毅偏執的沈清舞,道:“丫頭,隻有現在的你,身上才有著幾分這人間的煙火氣息。”
頓了頓,不等沈清舞說話,老人又道:“帝家入局了才好,帝家要是不入局,那才叫困境。帝家不入局,又如何能讓這盤棋熱鬨起來呢?又怎麼能把這盤棋給盤活呢?”
聞言,沈清舞狠狠一怔,她有點不明白這個老人的意思了,饒是她,都無法快速把全盤猜透。
沈清舞沒有說話,而是凝著眉頭,沉思了下來,她在極力思索著什麼。
十幾秒鐘後,老人再次開口:“丫頭,回去吧,這一場大戲,主角是他,你和我,隻是觀眾。”
“我在等你的答案。”沈清舞說道。
“不需要答案,如果他連這樣的困局都破解不了,如果他連這些對手都處理不了,那他也不配繼續活下去了,遲早是死,何須掙紮太久?”老人漠然說道,看似冷血無情。
“彆逼我破壞遊戲規則。”沈清舞目光凜凜的說道,英氣畢露。
“丫頭,你記著,在我製定的棋盤上,隻要我不願意,沒有人可以破壞遊戲規則!”
老人一字一頓的說道,他看著沈清舞,又道:“如果你真的想幫他,那就靜靜的看著,真的去做什麼,反倒對他不是一件好事,他需要這樣一個機會,涅槃重生的機會。”
沈清舞深凝老人,一言不發,她想看穿老人,但她看不穿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