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昉神色一僵,“貼補?她這一年用嫁妝貼補過將軍府?”
戰北望臉帶窘迫,“母親長期吃丹神醫的藥,甚是名貴,將軍府入不敷支,所以她嫁進來之後,便貼補了些。”
易昉驚愕得很,“將軍府還需要她來貼補?將軍府怎麼會入不敷支的?我聽父親說,當年你祖父得賜將軍府的時候,還賜了許多良田商鋪。”
“是有這麼回事的,但不善經營,都賣了。”
易昉吃驚地看著他,心頭像是被潑了一盤冷水,“那……將軍府如今就剩下一個空殼子了?”
戰北望道:“是,但不要緊,我們冒尖出頭了,以後俸銀也好,賞賜也好,都不會少。”
他一心想著和易昉共創前程,一時的艱難,他覺得可以度過的。
他深信易昉也會願意同他度過。
易昉心頭瞬時複雜起來。
她不知道曾經顯赫的將軍府會式微至此,是啊,細細想來也不難理解,戰北望的父親和二叔都沒有身居要職,他大哥也碌碌無為,將軍府靠著他原先的軍功苦苦支撐。
當日他迎娶宋惜惜時,大張旗鼓,滿城皆知,十裡紅妝是一抬一抬地送往將軍府,當時她看了個熱鬨也覺得十分震驚,隻認為兩家應是差不多的,如今想來,那場婚禮應該是鎮北侯府支撐出來的風光。
若是如此,那麼宋惜惜的嫁妝定然十分豐厚。
她心底發生了些許的改變,猶豫半晌,道:“若悉數退還嫁妝,豈不是叫人覺得你理虧?”
戰北望有些吃驚,“你的意思是?”
易昉轉了臉去,聲音有點含糊,“我隻是覺得,嫁妝退還部分已是儘了你的仁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