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不敢告訴喬先生,
因為是她自作主張,過來B市,她沒有報備。
林墨濃默認了沈辭書的報複,
她想,他泄幾次火就膩了,他雖沒有提起但她從他的姿勢和愛好能看得出來,這一年來他的私生活應該是放浪形骸的。
她捏著金卡,
小聲說道:“我有住的地方。你找我,我提前過來。”
聞言,沈辭書並未反對。
她住哪裡,其實他並不在意,他隻是想宣泄他對她的恨意,他要做的也絕非是身體上的發泄,他要讓她萬劫不複,也品嘗一下被愛人背叛的感覺。
玩弄幾次,未免便宜她了。
沈辭書趁夜離開了。
……
許久,林墨濃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去衝了一個澡。
這裡一切如舊。
就連浴衣擺放的位置,都跟過去如出一轍。
林墨濃裹著浴衣,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蒼白之中又透著一抹女人的豐潤,身上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的指痕,那是男人激情時留下的。
其實,她欺騙不了自己。
除了被迫,她亦貪戀跟沈辭書在一起的感覺,雖痛苦但是能讓她覺得自己是活著的,她曾經的情感也是真實存在的……
她想,等他厭倦,她便帶著阿黛離開。
隻是,女人哪裡算得過男人?
後來的個把月,沈辭書每周找她一兩次,當然每回都是粗暴的、也不怎麼跟她說話……事後抽完兩根香煙就走!
每回,林墨濃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他約了時間,她總是提前過去。
他進門,她會給他拿拖鞋,會給他煮一些滋補的食材,他不吃她也不生氣……偶爾他也會故意帶著女人的香水味過來,慢條斯理地占她,觀察她的反應。
她眼角潤潤的,卻咬唇不出聲。
他便知道她是生氣的。
爾後,他的占有變得瘋狂……
後來他待她的態度會好一些,也不甩卡了,跟過去一樣說是家用,他叫她過來的次數也頻繁了許多,一周有三四晚他們都是一起度過的。
有時,他還會給她買一件女人喜歡的小禮物。
林墨濃掉進陷阱,而不自知。
入夜,雲雨過後。
她戴上他送的珍珠耳釘,對著鏡子細細欣賞,她心中是說不出的欣喜,她享受著愛情帶來的甜蜜滋味——
她有孩子,她也有錢。
她其實應該上岸的,但她貪戀這份感覺,她竟然想要跟他廝守終生,她不要名分就這樣時常地見麵,她就心滿意足。
過一段日子,她會告訴他,他們的孩子還在。
她叫阿黛,很可愛的小姑娘。
她心中甜蜜,她想她的沈先生應該會喜歡阿黛的。
現在她不敢說,她怕他對她的一點真心,是因為阿黛的臍帶血,是報恩……
臥室內,沈辭書坐在床邊。
他修長指間夾著香煙,慢條斯理地抽著,一邊欣賞著林墨濃掉入情愛的
樣子……對於現在的沈辭書來說,得到一個女人的芳心太容易了。
他輕易看出她的心思。
短短兩個月,她已經幻想,跟他天長地久。
沈辭書嗤笑一聲——
她是做什麼大夢呢,一個出賣過他的女人,他沈辭書憑什麼原諒、憑什麼還對她如珠似寶,她一個風塵女子也未免太高估自己。
他側身熄掉香煙,走進浴室裡。
在那布滿水汽的空間裡,他親吻她細嫩的肌膚,嗓音沙啞而溫柔:“我跟趙靜婉現在是表麵夫妻,我真正的家在這裡!再過一兩年我們要個孩子,就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了。”
林墨濃不敢想嫁他。
當他外室雖委屈,但是她甘之如飴——
她愛他,他亦愛她,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可愛的阿黛呢!
她猶豫一下,思忖著是不是現在說出阿黛的存在。
但沈辭書卻說:“最近公司裡比較忙,這一周可能沒有辦法陪你了!……平安夜我們一起過吧,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他說,他訂了最高級的包廂,要跟她燭光晚餐。
林墨濃欣喜不已。
她又怕他冷落了正房太太,她柔聲勸道:“過去因為我,你們之間鬨出不愉快……現在,你待她好點兒。”
沈辭書眼裡滑過一抹冷笑。
但他卻擁住女人身子,麵孔貼在她細嫩的脖頸處吹著熱息:“我的寶貝怎麼這麼善解人意?我若是回家跟她行夫妻之實,你會不會吃醋?我亦會跟你在一起一樣撫摸她占有她,讓她意亂地發出難耐的聲音……”
林墨濃不許他說了。
她的臉蛋帶著一抹酡紅,十分誘人。
沈辭書看著鏡子裡的人,他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怔忡,那一刻他其實是有一絲心軟的,但也隻是一瞬間而已,稍後他就恢複了鐵石心腸。
跟風塵女子談感情,真是可笑!
這時,他的手機在臥室響起。
他走過去接起。
對方告訴他,說沈老的事情定了,會在明年開春執行。
沈辭書默默地坐了許久。
他抬眼,再看林墨濃,眼裡是意味深長……
……
深夜,沈辭書回到家中。
推開臥室門,趙靜婉還沒有睡。
她在疊孩子們的衣裳。
燈下,她的麵容如同枯槁的花朵,沒有一絲鮮嫩的樣子。
因為林墨濃的出現,沈辭書反而覺得趙靜婉順眼了,他走到沙發上那兒扔了車鑰匙又脫下外套……身子陷進沙發裡,靜靜看著妻子。
他身上沒有香水味道,
也沒有口紅印,
但趙靜婉就是知道他找女人了,她已經懶得計較了,反正他都是要在外麵找的——
“怎麼了?”
“拉著一副臉,也不肯賞個笑臉。”
沈辭書扳過她的薄肩,難得地哄一下妻子。他不但哄,還想要滿足她的女人需求。
但趙靜婉卻對他沒胃口。
她推拒說自己生理期來了。
沈辭書心知肚明,他倒沒有勉強她,隻嗤笑一聲說道:“外麵女人隻是逢場作戲罷了!都是風塵女子,你跟她們計較什麼?”
趙靜婉不理他,她拿他外套去掛,順手掏了口袋。
裡麵有一張購物發票——
是一對珍珠耳釘。
東西並不貴重,但絕不是送給風塵女子的……更不是逢場作戲!
沈辭書在外麵養了女人。
趙靜婉思忖之時,
沈辭書仍靠在沙發上,一臉風輕雲淡。
他這樣心思周密的人,露出這樣的破綻,那必定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讓趙靜婉知道林墨濃的存在——
一個女人莫大的羞辱,
就是殺人誅心!
趙靜婉,就是他手裡的一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