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第二條路,他都不會冒這麼大險。
自從他十二歲登基,朝政一直把持在太皇太後手中,如今滿朝文武十之有九忠於高氏,從不把他這個正經皇帝放在眼裡。
這些年他裝傻賣乖才保住一條命,身邊的宮人老的老,醜的醜,連個正經妃嬪都沒有,分明是不想讓他誕下子嗣。
尚未大婚,且沒有子嗣,親政遙遙無期。
年前太皇太後突染惡疾,遷至天清寺養病,朝中百官心思浮動,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時機。
趙軒握緊弓弦,沉聲道:“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就不要再瞻前顧後。”
“……是。”
雖然擔憂,崔嬤嬤卻沒有再勸。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人前表現出的紈絝無知從來不是趙軒的本性,她這個小主子比任何年輕人都沉穩,都上進。他就像一頭頑強的小野狼,逆風而行,野蠻成長,終有一天會變成所向無敵的狼王。
接秦盈盈回宮的鑾駕是午時到的。
她體貼地讓宮人們吃了頓熱乎飯,又休息了大半個時辰,這才出發。
為了和趙軒套近乎,秦盈盈笑眯眯地把他往自己的車駕上拉。
趙軒冷不丁被她抱住手臂,麵色微窘。
迎著宮人們探究的目光,心思深沉的皇帝陛下控製不住地紅了耳朵。
秦盈盈瞧見了,暗暗偷笑,卻沒點破。
崔嬤嬤語氣不善:“太妃娘娘,這不合規矩。”
秦盈盈瞬間白蓮花附身,“我有多少天沒見過陛下了,嬤嬤不是不知道,回宮之後他又要忙起來,如今我們母子就這麼點說話的時間,嬤嬤你忍心阻撓嗎?”
好大一頂帽子扣在頭上,崔嬤嬤哪裡敢接?不過,雖然嘴上說著“老奴不敢”,卻把目光投向趙軒,示意他拒絕。
不等趙軒開口,秦盈盈便搶先說道:“兒子,快跟母妃上車,再不走天就黑了。”
趙軒瞅了眼天上的大日頭,嘴角一抽,認命地踏進車廂。
崔嬤嬤眉頭皺得死緊,不由生出許多惡意的揣測。
這個野丫頭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莫非,她在打陛下的主意?
不得不說,她真是冤枉秦盈盈了。
秦盈盈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個冒牌貨
。
大昭國對女子的束縛並不嚴苛,女子可以上學堂,做生意,立女戶,婚後若對夫君不滿大可以和離改嫁。
眼前這本書就記錄了一則趣聞,說是大昭的開國皇帝娶了一位特殊的皇後,然後十分大方地讓其餘妃嬪出宮改嫁了。
“真的假的?”秦盈盈追問。
趙軒沒有回答,淡聲道:“我記得,母妃不識字。”
秦盈盈笑容一僵,“那個,我之前確實不識字,這不是進宮
之後覺得應該長進些嘛,就偷偷學了點……畢竟我的夫君可是皇帝,兒子是未來皇帝,總不能給你們丟人不是?”
趙軒聽著她一通亂編,似笑非笑,“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我會當皇帝了?”
秦盈盈重重點頭,“當然,你這麼優秀,你父皇瞎了眼才會選彆人。”
趙軒自嘲般扯了扯嘴角,他會被立為太子,可不是因為優秀,而是因為聽話。
或者說,太皇太後覺得他聽話。
他曲起手指敲敲秦盈盈的腦袋,不緊不慢地說:“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還記得這個?”
呃……
大意了大意了,美色誤人啊!
秦盈盈硬著頭皮繼續編:“沒有完全忘記,還有一些殘留的畫麵,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想起一些。”
趙軒微笑:“是嗎?”
“是的。”秦盈盈使勁笑。
趙軒盯著她黑亮的眸子,目光微沉。
說什麼失憶,瞧這機靈勁兒,八成是裝的。
機靈點也好,免得進了宮被各路牛鬼蛇神欺負成渣渣。
秦盈盈一心虛就會變話嘮:“兒子呀,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莫非是怪我住在行宮對你缺少關心?我心裡也苦啊,天底下有哪個母親舍得——”
“快閉嘴吧!”趙軒拿出一封手劄,敲在她頭上,“既然識字,便自己看。”
倒省了他一句句教。
秦盈盈識相地閉上嘴,拿起手劄翻了翻,上麵寫的是一些宮裡的規矩,還有各宮主子的脾性喜好,以及重要的皇室宗親,就像一部“大昭後宮生存寶典”。
正是她最需要的。
秦盈盈一激動,當即勾過趙軒的脖子大大地親了一口,“兒子真體貼!”
趙軒怔怔地抬起手,摸了摸那片陌生的溫熱。
被、被親了?
被這個滿口胡話的小村姑親了?
鄉下小丫頭都這麼不矜持嗎?之後覺得應該長進些嘛,就偷偷學了點……畢竟我的夫君可是皇帝,兒子是未來皇帝,總不能給你們丟人不是?”
趙軒聽著她一通亂編,似笑非笑,“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我會當皇帝了?”
秦盈盈重重點頭,“當然,你這麼優秀,你父皇瞎了眼才會選彆人。”
趙軒自嘲般扯了扯嘴角,他會被立為太子,可不是因為優秀,而是因為聽話。
或者說,太皇太後覺得他聽話。
他曲起手指敲敲秦盈盈的腦袋,不緊不慢地說:“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還記得這個?”
呃……
大意了大意了,美色誤人啊!
秦盈盈硬著頭皮繼續編:“沒有完全忘記,還有一些殘留的畫麵,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想起一些。”
趙軒微笑:“是嗎?”
“是的。”秦盈盈使勁笑。
趙軒盯著她黑亮的眸子,目光微沉。
說什麼失憶,瞧這機靈勁兒,八成是裝的。
機靈點也好,免得進了宮被各路牛鬼蛇神欺負成渣渣。
秦盈盈一心虛就會變話嘮:“兒子呀,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莫非是怪我住在行宮對你缺少關心?我心裡也苦啊,天底下有哪個母親舍得——”
“快閉嘴吧!”趙軒拿出一封手劄,敲在她頭上,“既然識字,便自己看。”
倒省了他一句句教。
秦盈盈識相地閉上嘴,拿起手劄翻了翻,上麵寫的是一些宮裡的規矩,還有各宮主子的脾性喜好,以及重要的皇室宗親,就像一部“大昭後宮生存寶典”。
正是她最需要的。
秦盈盈一激動,當即勾過趙軒的脖子大大地親了一口,“兒子真體貼!”
趙軒怔怔地抬起手,摸了摸那片陌生的溫熱。
被、被親了?
被這個滿口胡話的小村姑親了?
鄉下小丫頭都這麼不矜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