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他褪去偽裝的那一天,越來越近了。
秦盈盈沒在意她那番話掀起的龍卷風,對她來說隻是講了個故事而已,在小蓮花班她天天給孩子們講故事,早就編習慣了。
退朝那會兒趙軒笑得那麼好看,她就覺得自己的唾沫星子沒白費。
能博帥兒子一笑,值回出場費了。
秦盈盈心情不錯,找了個沒人的偏殿解衣裳。
隨侍的宮人嚇了一跳,誠惶誠恐地問:“太妃娘娘可是要更衣?由奴婢們伺候吧!”
“不,我不小解,就是單純脫衣裳。”秦盈盈笑笑,上廁所就上廁所,說什麼更衣,古人真是委婉。
宮人們恭恭敬敬地說:“太妃娘娘,這裡是官家聽政的地方,在此寬衣怕是不妥,娘娘若覺得乏累,不如傳個步輦,快些回聖端宮……”
宮人還沒說完,秦盈盈就把厚重的朝服扒了下來,利落地往她臂彎一搭,“哪兒那麼多事,這不就不完了?”
她早有準備,在裡麵穿多了一件外衫。
秦盈盈抖了抖墜地的裙擺,燦然一笑,“得了,我去後苑轉轉,你們不用跟著了。”
不等宮人們阻攔,她就提起裙擺飛快地跑走了。
宮人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主子,一個個驚在原地,忘了追。等到回過神兒,秦盈盈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這可怎麼辦?若是讓崔嬤嬤知道了……”
“太妃娘娘穿的是司膳大人的衣裳,不會是想出宮吧?”
“趕緊回去告訴崔嬤嬤!”
等到她們慌慌張張地跑走,秦盈盈才從柱子後繞出來。
嘖,就知道她們是崔嬤嬤的人。
崔嬤嬤不喜歡她,態度不加掩飾,秦盈盈也懶得拿熱臉貼冷屁股,更不願意被她的人監視。
且看吧,不知道哪天就會跟她撕破臉。
說來也是奇怪,崔嬤嬤不是趙軒的乳母嗎,該跟秦太妃很親近才對,為什麼會討厭她?
秦盈盈摸摸自己的臉,在心裡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她穿著女官的衣裳,大大咧咧地走在宮道上,古老的宮牆塗著朱紅的顏色,長長的巷道仿佛沒有儘頭。
剛從鑽出門洞,就瞧見崔嬤嬤帶著人氣勢洶洶地走過巷口。
秦盈盈趕緊縮回身子,不承想竟撞到一個硬梆梆的胸膛。
對方不僅不憐香惜玉,還十分冷酷地把她推開,秦盈盈擼起袖子,倒要看看這個傲慢的家夥是哪個大人物。
一回頭,瞧見一張帥氣又熟悉的臉。
“你怎麼在這兒?”兩個人同時開口。
“你穿的這是什麼?”再次異口同聲。
趙</p軒彆開臉,用冷嗖嗖的表情掩飾心虛。
為了出宮方便,他換了一身太監服,還是等級最低的那種。彆說,臉長得好就是王道,即使太監服也能穿出俊美無儔的風姿。
秦盈盈盯著他一陣猛瞧,直把他看得黑了臉,這才笑眯眯地轉移話題:“你看我這身,是不是挺合身,看樣子我做個小女官也挺合適吧?”
“死心吧,你這輩子是沒機會了。”趙軒瞅了眼她那張和母妃肖似的臉,伸手把她揪到牆角。
“怎麼,要興師問罪?”秦盈盈先一步表明態度,“我先說好,雖然我進了宮,但不代表我會屈服於封建壓迫,如果你想跟我說什麼三從四德謹言慎行的規矩,對不起,我聽不懂。”
趙軒奇怪地看著她,“腦袋裡整天在想什麼……”
“想我是繼續留在這裡做疼愛你保護你的娘親,還是想辦法溜出皇城天高海闊逍遙自在。”秦盈盈彎著眼睛,像在開玩笑。
趙軒抿了抿嘴,“今天,多謝了。”
秦盈盈笑得更開,“彆瞎客氣,你可是我的崽,怎麼能隨隨便便讓人欺負。”
趙軒抿著嘴,沒哼聲。
他很好奇,如果這個小丫頭知道她其實比他還小,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秦盈盈帶著點小得意,“你覺得我剛才表現得好不好?第一次那麼文縐縐地說話,可累死了。”
“很好。”趙軒說。出乎意料的好。
“給你長臉不?”
趙軒笑了一下,“還差點。”
“嘖嘖,做人要知足啊,有我這麼一個聰明又護短的母妃你就偷著樂吧!”
趙軒笑笑,手湊近她鬃邊,揪下一根白頭發。
秦盈盈仿佛受到一萬點暴擊,“我都已經有白頭發了?我才二——不對,三十多歲啊!”
趙軒的心沒由來地一沉。
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招兵買馬,網羅能人異士。秦盈盈喝的易容藥就是一個擅長此道的藥師調配的,喝下一碗能讓人麵色發黃,突顯老態。
若日日服用,連續喝上一年,花季少女真會變成半百老嫗。
最初做這個決定時,趙軒幾乎沒有猶豫。
這個鄉下小丫頭在他眼裡就像一顆棋子,不需要過多地為她考慮,隻需要事成之後好好安置她,讓她安穩地度過餘生就好。
對於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然而,僅僅相處了幾日,麵對這張活生生的臉,軒彆開臉,用冷嗖嗖的表情掩飾心虛。
為了出宮方便,他換了一身太監服,還是等級最低的那種。彆說,臉長得好就是王道,即使太監服也能穿出俊美無儔的風姿。
秦盈盈盯著他一陣猛瞧,直把他看得黑了臉,這才笑眯眯地轉移話題:“你看我這身,是不是挺合身,看樣子我做個小女官也挺合適吧?”
“死心吧,你這輩子是沒機會了。”趙軒瞅了眼她那張和母妃肖似的臉,伸手把她揪到牆角。
“怎麼,要興師問罪?”秦盈盈先一步表明態度,“我先說好,雖然我進了宮,但不代表我會屈服於封建壓迫,如果你想跟我說什麼三從四德謹言慎行的規矩,對不起,我聽不懂。”
趙軒奇怪地看著她,“腦袋裡整天在想什麼……”
“想我是繼續留在這裡做疼愛你保護你的娘親,還是想辦法溜出皇城天高海闊逍遙自在。”秦盈盈彎著眼睛,像在開玩笑。
趙軒抿了抿嘴,“今天,多謝了。”
秦盈盈笑得更開,“彆瞎客氣,你可是我的崽,怎麼能隨隨便便讓人欺負。”
趙軒抿著嘴,沒哼聲。
他很好奇,如果這個小丫頭知道她其實比他還小,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秦盈盈帶著點小得意,“你覺得我剛才表現得好不好?第一次那麼文縐縐地說話,可累死了。”
“很好。”趙軒說。出乎意料的好。
“給你長臉不?”
趙軒笑了一下,“還差點。”
“嘖嘖,做人要知足啊,有我這麼一個聰明又護短的母妃你就偷著樂吧!”
趙軒笑笑,手湊近她鬃邊,揪下一根白頭發。
秦盈盈仿佛受到一萬點暴擊,“我都已經有白頭發了?我才二——不對,三十多歲啊!”
趙軒的心沒由來地一沉。
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招兵買馬,網羅能人異士。秦盈盈喝的易容藥就是一個擅長此道的藥師調配的,喝下一碗能讓人麵色發黃,突顯老態。
若日日服用,連續喝上一年,花季少女真會變成半百老嫗。
最初做這個決定時,趙軒幾乎沒有猶豫。
這個鄉下小丫頭在他眼裡就像一顆棋子,不需要過多地為她考慮,隻需要事成之後好好安置她,讓她安穩地度過餘生就好。
對於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然而,僅僅相處了幾日,麵對這張活生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