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一定不會輸。”秦盈盈篤定道。
趙軒勾唇,“我這次要賭個大的。”
瞧著他不懷好意的笑,秦盈盈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兩個人一路走一路說著小話,不知不覺到了鳳閣門口。
趙軒停了下來,溫聲道:“中午彆睡太久,免得夜裡睡不著。”
秦盈盈有些失落,“你要去勤政殿了?”
趙軒輕笑,“舍不得我?
”
“才沒有。”秦盈盈撇撇嘴,“趕緊走吧。”
趙軒笑意加深,“你若說句舍不得,我就不去了。”
“我才不要做禍水,快去做正事吧,勤奮的官家!”秦盈盈說笑著,把他往外推。
趙軒捏捏她的手,笑著離開了。
秦盈盈小跑著回了自己的屋子,躲在簾幔後麵拍拍亂跳的小心臟。
剛剛那一瞬間,她確實,舍不得。
好像……就要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秦盈盈心裡有點亂,在屋子裡漫無目的地轉圈圈。
寶兒瞧見了,悄悄跟崔嬤嬤說:“娘娘是不是到了那個、那個特殊時期了?”
崔嬤嬤納悶,“什麼特殊時期?”
寶兒湊到她耳邊,“就跟太後娘娘的貓似的,躁動不安,整夜嚎叫……”
崔嬤嬤臉色一變,“你個死丫頭,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敢說,今日非得重重打你一頓不可。”
寶兒哇哇叫著,抱頭跑走。
崔嬤嬤並不放過她,追著她一頓好打。
隻是,手雖揚得高,拍到身上時卻沒留多少力氣,逗她似的。
秦盈盈瞧著兩個人你追我趕,坐在檻窗旁看熱鬨。
正笑著,耳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看什麼?”
秦盈盈猛地轉過頭,眼睛閃著光,“你怎麼回來了?”
趙軒揮揮手,叫人把奏折一撂撂擺到長案上,“這不是有人舍不得我嗎,乾脆偷半天懶,陪陪她。”
“切,說得好聽,還不是換個地方批折子。”雖然嘴上說著嫌棄的話,臉上的笑意卻怎麼都壓不下去。
趙軒看著她,心內也舒暢,“若有美人在懷,這折子不批也行。”
“想得美。”秦盈盈丟給他一塊柿餅,“你想做昏君,我還不想做禍水呢!”
趙軒咬了口柿餅,笑道:“看樣子你是喜歡明君的,既如此,我便辛苦些吧!”
兩個人笑鬨一陣,秦盈盈親自燒水沏茶陪著他,趙軒專注地批起了折子。
宮人們退到了東西暖閣,主樓這邊十分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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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軒看折子,秦盈盈就趴在桌邊看他。
她的目光熾熱而專注,半點不加掩飾。
趙軒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把批過的折子擺到她麵前,“若無聊,便瞧瞧這個。”
“不好意思啦?”秦盈盈歪著頭,
調侃道,“你還會不好意思呢?”
趙軒盯著她,“傻丫頭,若再鬨,我就不客氣了。”
秦盈盈吐吐舌頭,老老實實看奏折。
她不看彆的,隻看趙軒用朱筆做的批文。
趙折的字很好,結構工整,極有風骨。
他不喜歡寫行書,鐘愛楷書,一筆一畫透著嚴謹,就像他這個人。
看著他的字,再想想自己的,秦盈盈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在少年宮和學霸同桌的
日子——被吊打。
學渣就是學渣,不能看到除了網絡以外的任何文字,一看就困,妥妥的。
秦盈盈趴在書案上,打了個哈欠,濃密的睫毛垂下來,一秒鐘就睡著了。--
趙軒無奈地笑笑,輕撫著她的頭,“去榻上睡。”
秦盈盈半睡半醒,晃晃腦袋,往他身邊湊了湊,“就眯一會兒……陪著你。”
貓兒一般柔軟的身子貼過來,軟軟地說著小情話,趙軒無論如何都舍不得讓她走。
他扯下架上的披風搭在她身上,右手墊著她的頭,用左手批折子。
他翻奏折的聲音很輕,生怕吵到她。
正值冬月,屋內燒著地龍,書案旁還放著火籠,厚實的簾幔密密地圍著,這一方小天地暖得如同春日。
秦盈盈睡得沉了,無意識地往他懷裡鑽。
趙軒心頭一顫,無意識地在折子上寫下四個字——歲月靜好。
寫完不由笑了。
這個折子剛好是鄭州官員呈上來的,彙報沿河各村種植桑樹的情況,大抵是些讚揚皇帝英明的話,還說當地百姓建了新屋,逃往他鄉的流民也陸陸續續回歸原籍。入冬後接連下了幾場大雪,因為應對及時,無一人死傷。
趙軒在“歲月靜好”後又加了句:“瑞雪兆豐年,唯願黎民安。”
不久之後,鄭州的官員看到這句話,竟濕了眼眶。
有英明的君主,何愁盼不來清平盛世?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狀態不好,隻有這一章了,抱歉啊!
關於高世則、小田田還有寶兒的相關設定,作者菌寫在了前一章的作話裡,有疑問的寶寶可以去瞅瞅。
可以肯定的是,這本書是言情文,不會摻雜其他搭配,醬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