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讓他失望了。
曲九潮語氣淡淡:“嗯,眼光很不錯。”
什麼意思啊……
快像偶像劇裡發現渣男出軌一樣質問他啊!還有扇耳光狠狠地說我們結束了什麼的!
水鵲不明白為什麼現實沒有像八點檔裡的電視劇演的那樣順利地發展。
倒是陳儉過來了,他一來,全場的心眼子都得倒貼給他,完全沒發現三人的奇妙氛圍,陳儉興衝衝地說:“水鵲,你們三這手串哪裡買的?怪好看的,我也想買一個。”
在陳儉的攛掇下,莫名其妙的他們半個班的人都買了同款的手串。
水鵲:“……”
*
在玩遍了周邊一圈又體驗了度假村的室內滑雪場後,陳儉提議上山滑雪。
澄山這個時節也確實是滑雪的好時候,遠遠望上去,白雪皚皚,厚厚地堆了滿山。
更浪漫一些,有人提議乾脆上山露營。
因著是最後一次齊聚冬遊,帶隊老師也就由著他們來。
白天的天色尚且不錯,傍晚時卻忽地風雲突變,北風凜冽。
水鵲他們和大部隊走散了。
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屏幕亮起,時間顯示下午四點半,天卻黑得伸手近乎不見五指。
“信號沒有了……”水鵲抿抿唇,揚起手機給其他兩個人看。
陸風馳拉住他的手,背上是沉重的包裹,“彆怕,我們可以豎起帳篷將就一晚,明天天亮了下山。”
曲九潮瞥一眼兩人相牽的手,涼涼道:“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風向變了,可能會有暴雪,所以大部隊提前下山了。”
“最後一班下山纜車是16:00,暴雪天氣停運,如果今晚雪勢大,明天也搭不上纜車,徒步下山稍不小心就有雪崩危險。”
或許是借零星的手電筒燈光看清了水鵲忡忡不安的表情,曲九潮話語頓了頓,儘量往好的方麵分析:“當然,他們知道我們沒跟上,下山了也會找搜救隊的,這種情況澄山肯定不是第一次發生,我們隻需要等到搜救隊救援就好了。”
“最好要找一個足夠避風的地方搭營地度過。”
向來和他不對付的陸風馳這次也沒說什麼,天色黑看不清遠處,三個人隻好打著手機手電筒往前,尋找風小的地方。
白天融化出一丁點泥巴的路徑,傍晚雪一下又鋪了一層,水鵲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他也沒負什麼重量,就自己的小背包,因著羽絨服穿得圓滾滾的,總給人下一秒就要摔個趔趄的錯覺。
陸風馳在前麵開路,踩斷掉落的枯枝。
曲九潮麵無表情地一路拾了一把枯枝敗葉,指縫裡滴滴答答地落下融化的雪水。
他帶了打火機,隻是不知道這樣的還有沒有希望生起火來。
說白了他們都是豪門子弟,哪怕是玩極限運動,也有常年維護的專門場所加之專業人員輔助,這樣的體驗確實是平生少有的。
“要我背嗎?”他問喘氣聲明顯變大,體力不支的水鵲。
白天就在爬山,水鵲平時運動量不大,今天已經超過了他的日常負荷。
看起來嬌嬌氣氣的小男生搖頭,一直咬牙堅持到他們找到安全地帶。
運氣不錯,一個背風的山洞,往裡走地麵上還有以前的灰燼和一小堆還沒來得及燒的樹木枯枝,姑且能說作柴火。
這裡可能是以前的護林員或者是什麼登山驢友的歇腳點。
因為曲九潮在角落裡找到了隨意丟棄的兩個速食品包裝袋,塑料膜都快經久風化成碎片了。
陸風馳乾活的動作很利落,他一個人就能在生火的間隙搭好帳篷,水鵲在旁邊輔助,但其實也沒幫上什麼忙,他一動手陸風馳就皺著眉頭讓他去坐好。
羽絨服的外套外層落了雪,又有刮蹭,濕漉漉臟兮兮的,重重披在身上,必須得脫下來烤火晾乾點。
水鵲裡頭還有毛衣,他就穿著杏黃色針織毛衣蹲在火堆邊上,手裡抱著羽絨服,讓沾濕的外側向著火苗。
烤得差不多了,就把他們兩個人的外套也接過去一並抱著烤火晾乾。
火光映得小臉粉撲撲的。
外套還回來的時候,都是水鵲身上的香氣,不是來源於信息素的,就是從那身白嫩的膚肉溢出來的甜香。
晚餐簡單地就著礦泉水吃了壓縮餅乾和巧克力能量棒。
水鵲平時就困得早,加上今天太累,他第一個進了帳篷裡準備睡覺了。
陸風馳和曲九潮在外邊交流了兩句,不再多說,定下前半夜曲九潮守夜,後半夜換崗。
為了整夜都有火光,需要節省著添枯枝,熱量不足,曲九潮準備進帳篷裡拿回自己放著的外套。
如冰錐般寒冷的視線落在躺水鵲旁邊的陸風馳身上。
水鵲正犯困,見他進來了,坐起來拉住他的手。
他沒聽到守夜的安排,不知道曲九潮隻是進來取外套的,他還惦記著自己的劇情進度。
和桃色小說裡玩很大的渣A一樣,他拍了拍旁邊的空位,說:“我們可以一起睡。”
臉頰壓出淺紅印子,懷裡抱著他的外套,嫩生生渾身軟肉都是香甜的漂亮男生這麼說。
曲九潮的視線對著他。
哪怕以最快速度,搜救隊趕來並找到他們都要二十個小時。
他到底明不明白,在這種荒郊野外,換了隨便的其他兩個男人會對他做什麼?
非要到被人親得唇縫都可憐兮兮的合不上才明白嗎?
曲九潮不是沒聽懂這段時間水鵲若有若無的試探。
他希望自己是什麼反應?
冰涼的指尖從杏黃色針織毛衣底下探進去,摸到因為沒吃多少東西而平坦的肚子上。
腰身很細,腹部溫軟。
曲九潮淡聲問:“兩個人,你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