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姐姐。”他幾乎是在哀求,“回去吧,天氣太冷了,你會感冒的。”
遠遠的,腳步聲風馳電掣地疾衝,其中一道聲響的頻率顯然不屬於人類。
“汪!”
“汪汪!”
體型矯健的德牧貫入水中,四肢發力疾速遊到他身邊,犬齒咬住他的衣角往岸上拽。
“嘩啦”一聲,一雙大手穿過水鵲腋下,將他舉起來,抱著上岸。
水鵲的胸口被迫抵在結實的肩膀上,有羽絨服做緩衝倒也不難受,他望過去,德牧轉移目標,死死往回拽著、拖著Beta。
心口沒那麼憋悶了,忽地豁然開朗,他將冰塊一樣溫度的手塞進謝相旬的脖子裡。
Alpha脖子一縮,夾住他的手,也沒叫他拿出去。
隻是臉色陰沉,瞧著可怖。
水鵲以為他惡作劇的舉動惹人生氣了,想要默默收回手。
結果就給咬了一口。
咬的右手尾指,一個牙印。
他癟癟嘴。
好小氣,主人隨寵物,都會咬人的。
到了岸上,謝相旬剝下他衣擺濕透的羽絨服,擰一擰底下滴滴答答都是水,不能穿了。
乾脆將自己的羽絨外套一脫,隨意地兜到水鵲頭上。
動作大開大合,針對水鵲貿然下水的事情,隱含怒意。
身高差彆的緣故,加上謝相旬為了活動方便,羽絨外套都是短款,涉了水,不過沒沾濕,上衣外套還是乾乾淨淨的。
水鵲頭上披著他外套,小心翼翼地抬眼覷他,才慢吞吞地調整了一下,套好衣服。
“需要幫忙叫救護車嗎?”
謝相旬詢問被德牧拽上岸的女性。
Beta搖頭,“不用了,謝謝。”
她深深地看水鵲一眼。
“你們……是什麼關係?”
她還在擔心水鵲的安全。
即使這個遛狗路過男士也是熱心腸,看著不太像壞人。
謝相旬搶答:“未婚夫。娃娃親。”
水鵲:?
嗯?
Beta:“噢……噢,原來如此,謝謝你們。”
她想開後,對自己之前的舉動感到不好意思一般,低著頭,鞠了一躬,“給你們添麻煩了。”
臨走前還鄭重地對水鵲說:“希望你們幸福。”
水鵲:我應該說謝謝嗎?
*
發生了這樣的事,原定的約會,即使隻是謝相旬單方麵認定的約會,也隻能臨時改安排。
水鵲吹乾頭發,剛反應過來一樣,眨眨眼,問:“你胡說什麼娃娃親啊?”
謝相旬見他從房間裡出來。
身上的衣服全都是從自己衣櫃借出去的,從裡到外,就像標記了一樣。
謝相旬開始嫉妒原本屬於自己的衣服。
肯定都染了水鵲的氣味,香香的。
他針對水鵲的問題,回答說:“宋家和謝家曾經約定過,但凡兩家哪家有Omega,就和對方結為親家。”
謝相旬圍著他轉了一圈。
丹鳳眼壞心思地彎起,“不過,我知道你是Alpha。”
水鵲聽他這麼一說,渾身發毛,警惕地後退。
早知道就不來了,A裝O騙錢穿幫,他會不會被打啊?
他的目光往四周瞟。
這怎麼辦,他都到人家裡了,插翅難飛!
“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相當於變相承認了。
大概是他的神色太緊張,淡粉唇肉都抿得潤紅潤紅。
謝相旬的眼神幽幽。
說起來有些不合時宜的唐突,按道理來說接下來得是Omega老婆線下突變Alpha,夢男榜一破防討要說法的走向。
但是水鵲穿著他的毛衣,衣擺隻蓋到小半截大腿,膝蓋關節幾乎沒有色素沉澱,圓潤靈巧,微微泛粉。
他家裡沒鋪地毯,是搭配北歐風的實木地板,即使開了暖氣,光腳站久了也會冷。
謝相旬盯著他抬起一隻光裸的腳丫子,踩到另一隻腳的腳背上。
烘乾機運作著,空中有低頻嗡嗡聲,裡麵是水鵲的外套、褲子還有貼身衣物。
謝相旬本來應該質問他,畢竟他投入了大把情感和不值一提的金錢。
他還給小主播發過自己許多將近□□的照片,其他人要是知道,那會以為他是一個多不檢點的Alpha。
實際上謝相旬連彆人的手都沒拉過。
百分之一萬的嚴選處男。
前麵的數值旨在強調,他一個能比一百個,性價比極高。
這時候,他應該狠狠威脅對方,強行刪掉小主播手裡自己的把柄。
但是地板這麼冷……
他應該做什麼?
謝相旬昏頭了。
他隻想抱起這個仗著漂亮肆意欺騙感情的小男生,檢查一下,他有沒有穿自己給他買的貼身衣物。
反應過來的時候。
一隻大手隔著毛衣,托在小主播屁股底下,強行讓人家細伶伶的一雙腿分開,夾住他的腰。
另一隻手都摸進大腿根了。
“啪”的一聲脆響,劃破寂靜。
左臉火辣辣的,又麻。
很會扇人巴掌的小男生,眼睫不住顫動,臉頰因怒氣蘊起粉色。
謝相旬靜默片刻。
寬大指節從近乎溢出的細白軟肉之間抽離,滑過大腿。
掌紋粗糙,殘留令人魂顛夢倒的甜香,是從眼前人一身雪白膚肉透出來的。
那隻手轉而握住水鵲發麻的手掌。
外麵這樣冷的天氣,他的掌心卻滲出了汗,沾濕水鵲的手指。
“彆打。”謝相旬神色隱忍,“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