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五秒的時間裡,在場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明顯的動作。
“你他媽……”
管岩岩從震驚中回神,看看猛虎一樣擋在麵前的蕭瀟,再看看在沙發上不動如山的蕭羿澍,心都涼了。
在包間昏暗的燈光下,他的雙眼隱藏在眉骨投下的陰影中,顯得危險而陰翳。
麵對突發的意外,男人麵如平湖。
唯一動著的,隻有他拿煙的右手。
慢條斯理的,優雅的,慵懶的,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蕭羿澍此人就是如此,越是憤怒,則越是平靜。
管岩岩艱難地吞口唾沫,把自己窩成一隻鵪鶉,靜靜等著災難降臨。
但最先發話的,卻是簡疏雲。
在方才的五秒裡,她已經光速把所有人的態度儘收眼底。
當她感受到蕭羿澍周身陰沉的場域的一刹那,就找到了解決此事的辦法。
既然她鬥不動地頭蛇,那不如就讓蕭羿澍這尊大佛出馬。殺雞用牛刀雖然浪費,但效果卻立竿見影。
打定了主意,簡疏雲深吸口氣,用最棉裡藏刀、最殺人不見血、最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
“你表弟的朋友,可真懂禮貌。”
說罷,她扶膝起身,抬腿就走。
出門時,唇邊溫柔的笑意都未抹去。
蕭瀟愕然地站在原地,有點驚歎於簡疏雲禍水東引的本事。
這種情況下,蕭羿澍若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胡亂把這事讓過去,那他的威信力絕對大打折扣。
從此豺狼虎豹,誰都敢張牙舞爪。
這對刀尖上行走的蕭家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所以,即使還有完全之法,蕭羿澍也隻能硬著頭皮,把壞人做到底。
蕭瀟微偏過頭,默默擼起了袖子。
……
從包間出來,簡疏雲的心後知後覺地狂跳起來,媽的,也不知道蕭羿澍會不會拿這事找自己的茬。
不過,是蕭羿澍硬要和自己交往,是他自己的表弟做了錯事,所以幫自己解決點小麻煩,很順理成章。
如是想著,簡疏雲心裡開脫了不少。
她握一握拳,緩解手指冰涼的溫度。
但身上卻熱得厲害。
媽的,他表弟這個王八蛋,到底往酒瓶裡放了什麼?!
不行!
必須得馬上離開。
不然等某人追上來找茬,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簡疏雲撐著牆直起身,重新邁開步伐。
但蕭羿澍出來的比她想象的更快。
還沒等繞過舞池,簡疏雲就覺後脖頸一涼,回頭一看,原來是蕭羿澍的手從後麵握了上來。
通過餘光往後看去,她發現管岩岩竟然也跟了出來,緊接著是蕭瀟。
再往後,卻又沒人了。
簡疏雲一愣,心說蕭羿澍這家夥怎麼跟霸總小說裡寫得不一樣?
那錫紙燙這麼下他麵子,難道不應該對他這樣那樣嗎?
怎麼就、就這麼放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