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撿了錢,拎著小提琴,腳步虛浮的走到包間門口。
薄寒時目不斜視,沒去看她一眼,隻仰頭將一杯香檳一飲而儘,冷聲提醒喬予:“還有,喬小姐脖子上戴的那枚銀戒指,礙眼。”
喬予僵硬的站在門口,背對著薄寒時。
她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用銀鏈子串上的那枚素銀戒指,這是六年前,薄寒時買的情侶對戒,銀子的,不值錢,可喬予卻一直視若珍寶。
“我戴習慣了,這戒指,既然六年前就送給我了,那便是我的東西,既然是我的東西,那我戴不戴在身上,都與薄總無關吧。”
何況,這是六年前的薄寒時送給她的,是那個會把她捧在手心裡寵著的薄寒時。
她私心的,想保留一點點美好的回憶,雖然那點回憶,足以令她在深夜心如刀絞。
可鬼迷心竅的,喬予就想偏執這麼一回。
她的固執,似是挑起了薄寒時怒意。
“滾。”
喬予走了。
男人手中的酒杯,砰一聲,瞬間被捏爆!
香濃的酒液,混著掌心鮮紅的血液,一滴滴砸在地上。
陸之律和江嶼川都嚇了一跳,沒想到,喬予一出現,會掀起薄寒時這麼大的情緒。
“寒時,今晚是我不好,考慮欠妥!”
暗淡光線下,男人冷眼看著掌心不停滴落的血珠,眼角猩紅的冷哼一聲:“這就是你準備的驚喜?無、趣。”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江嶼川雖和薄寒時是一個戰壕的兄弟,可說到底,薄寒時還是他的上司。這些年,薄寒時變得越來越諱莫如深,情緒更是令人捉摸不透,有時候,江嶼川也不敢忤逆他。
“以後彆再自作主張,尤其是喬予的事。”
薄寒時發了話,江嶼川隻好聽從。
畢竟,這是薄寒時和喬予的私人恩怨,旁人也不太好插手。
陸之律看著薄寒時離去的背影,勾著江嶼川的肩膀說:“川兒,你說你平時精明的很,今晚怎麼就偏偏犯蠢了?”
“我以為,六年時間,寒時早就放下了。當年,他們兩個,也算是帝都大學的一段佳話,金童玉女,我不希望寒時一直活在仇恨中,這六年來,他不僅和喬予越走越遠,就連和我們倆,都淡了許多。”
陸之律不以為然,打趣道:“寒時這人,本來就是外冷內熱,話少,悶騒!不過說來奇怪啊,喬予怎麼會跑到這裡唱歌?”
“一個月前,寒時派人和帝都衛視打了招呼,喬予無故被開。說起來,喬予當年也是播音與主持專業的係花,寒時就這麼斷了她的前途,會不會有點過了?”
“嘖,你倒是替喬予可惜起來了!川兒,你該不會也被那女人下了降頭吧!你小心點,靠近喬予那禍水,坐牢警告!”
江嶼川拿了西裝外套,準備走,“我不會肖想兄弟的女人的。”
“你少給喬予說好話!你可彆忘了,寒時在裡麵受了多少傷!全都是拜喬予所賜!”
江嶼川點點頭,“記得。”
最嚴重的那次,是薄寒時在獄中被人捅了一刀,差一公分就捅到心臟了,差點死了。
……
喬予不知是怎麼渾渾噩噩的回到家的。
回家路上,吐了好幾次才好受一些。
路過藥店,她買了解酒藥和抗過敏藥吞了。
到家的時候,她身上的疹子已經褪了不少,但她身上酒味很濃,怎麼都蓋不掉。
屋裡還亮著燈。
她放下包,換了拖鞋,小相思沒有像往常一樣跑出來撞進她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