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時存的什麼心思,嚴老自然明白。
未來老丈人的架子總歸要擺擺的。
嚴老笑笑,“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小歡也還沒給個準話,我看,還是先叫薄總吧。打電話過來是公事還是私事?”
薄寒時抿了抿唇角,說了正題:“嚴老,我是想問您,當初白瀟手裡拿的那塊跟您認親的玉佩,是真的嗎?”
嚴老道:“紫翡翠是真的,也是極好的玻璃種,和我當初送給小歡的那一塊很像。一開始白瀟拿著這塊玉佩跟我相認,我也沒認出來。就算是兩塊玉佩放在一起,如果不用專業儀器看紋理,也完全分不出來哪一塊才是我當初送給小歡的。”
“當時我又讓嚴琛去做我和白瀟的親子鑒定報告,想必當時是獨龍會的人尾隨了嚴琛,買通了醫院關係。白瀟是獨龍會的人,這些手段就不奇怪了。但當時我看著白瀟,哪裡能把這個小姑娘和獨龍會這種組織掛上鉤?”
“我看玉佩沒什麼問題,親子鑒定報告結果又沒錯,便將她認了。”
“後來我還是不放心,就偷偷把玉佩拿去專業機構做鑒定,當初那塊玉佩我是在拍賣會上拍下的,證書都在,即使翡翠是真的,玉佩造型做的再相似,可這世界上不可能有兩塊完全相同紋理的玉。”
“可等鑒定結果出來,我剛得知這塊玉佩非我當初那塊,再想去查的時候,已經毒發昏迷。”
“當初小歡被我生意場上樹敵的對家惡意抱走,可能在抱走逃跑的過程中,那塊玉早就丟失了,到現在也沒有什麼下落。”
嚴老頓了頓,歎息道:“不過,薄總幫我找到親生女兒這件事,還是要感激你。但感激有很多種方式,我不會拿小歡的終生幸福去開玩笑。薄總今天既然打來這個電話,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
薄寒時:“您說。”
“我不是不認可薄總這個人,在商場上,我很認可你,不然風行也不會和SY合作。但作為老父親看女婿,到目前為止,我始終不放心把小歡交給你。薄總,我不清楚小歡要怎麼考察你,但你在我這兒,考察期還沒過。”
“多謝嚴老提醒。”
薄寒時點頭,他其實能理解。
他這種強勢又偏執的脾性,從來就不是長輩會喜歡的那類,尤其是做
女婿,看起來心眼子實在太多了。
快要掛電話時。
薄寒時忽然說:“嚴老,我向您保證,我在生意場上用的那些心思和城府,永遠不會算計到予予身上。”
他握著手機,喉結滾了滾,字句鄭重無比:“可能在您看來,我會不擇手段的算計所有人,的確,我連我自己都算計,屬實算不得什麼純良好人。但唯獨予予,我不敢算計。”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喬予於薄寒時而言,太重太重。
嚴老沉默片刻後,淡笑道:“你拿什麼保證?”
“我的全部夠不夠?”
嚴老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
薄寒時一字一句清晰的從電話裡傳遞過來:“我是說,如果我跟予予結婚,我會讓律師做公證,我名下所有財產,都歸她所有。一旦離婚,我淨身出戶。”
“…………”
電話那邊,是長長的沉默。
過了許久,嚴老開口說:“你的保證,太沉重,小歡不一定會接受。而且,你知道你這麼做意味著什麼?你薄寒時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空手赤拳博出來的,隻是跟小歡結婚,你便把自己所有家當都拋給另一個人,我不建議也不讚同你這麼做。”
“如果沒有予予,這一切都沒有意義,而我拚搏這一切的全部動力,都來自喬予。二十三歲的薄寒時,曾經答應過十八歲的喬予,他會給她最好的一切。”
“說到做到。”
最後四個字,格外沉重,也格外莊嚴。